哇啊啊!夏听晚你是不是疯啦!你那点体力自己没点AC数吗?你这个时候逞什么能啊,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大不了就是弃赛,弃赛关你什么事!弃赛……
这个念头刚出来,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刚刚张天的样子,明明看起来是个坚强的大男孩,却因为没法参加比赛,深深自责。
“我得坚持下去。”
“预备!砰!”
身体比脑子快,听到声音夏听晚就冲了出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坚持下去,得坚持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前的那股热血青春的棱角被磨的圆滑,习惯了所谓的社会生存之道。
不能当出头鸟,因为枪打出头鸟。不能有太多的集体荣誉感,否则这不仅不会被当做美德被表扬,反而会成为让人背地里嘲笑的傻瓜。
趋利避害,奉行利己主义。依稀记得,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执梦仗剑走天涯的少年人。
或许在很多年以后,想起来少年时期的意气用事,会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是蠢得令人发笑。但现在,正当少年!
夏听晚能够感觉出来自己的体力已经慢慢的开始不支,呼吸完全紊乱,喘不过来气了。
“夏听晚,跟着我说的做,吸气,呼气,对,再来,吸气……”
声音有些耳熟,但夏听晚现在连转头看一眼都觉得费劲,跟着声音做,慢慢的,呼吸有了规律。
能听到有人在喊加油,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说的。
不自觉的跟着旁边的人的步伐,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机械的迈出,跨步。
“马上就到终点了,再坚持一下,你很棒,夏听晚。”
夏听晚听到了,他说自己很棒,夏听晚很棒,鼻子有点儿酸。
看到前面刘妙莹在招手了,快要结束了,到了……
“夏听晚!”
疼死了,浑身酸软……
夏听晚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入目一片白,像是校医室,待眼前看清,发现旁边还站着人。
“裴谦屿?”发出的声音沙哑不堪,喉咙干涩疼痛。
夏听晚抿了抿有些湿润的嘴唇,显然是被水沾过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帮的自己。
“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裴谦屿倒了一些水,递给了夏听晚。
夏听晚坐起身,拿过水就一饮而尽,确实有些渴。“我还好。”
“谢谢你。”
“嗯,不客气。”
一时间无话,俩人就这么对视着,裴谦屿弯腰慢慢的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薄荷味,夏听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
“你嘴角有水渍。”
“啊?哦……”夏听晚扭头闭着眼表情满是唾弃,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刚才喝水太急,约莫就是那时沾上去的。
内在大龄女青年的夏听晚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后脑勺,欲说些话缓解一下自认为尴尬的气氛“那个……”
这个时候从外面传来了刘妙莹的声音。
裴谦屿直起身“你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
刘妙莹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又说“听晚,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
可恶啊,长成那样怎么就没点儿自知之明呢,靠的那么近,害得老夫的心都不稳了。
此时刚走没多远的裴谦屿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长跑的事可是在学校的八卦群里炸开了,裴谦屿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对谁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喜欢裴谦屿,人就跟不知道一样,一律无视。这次一反常态,居然陪跑。这真的属于是爆炸性的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