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分后,出现在南市芙蓉区秀明路上的,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穿着大棉袄的姑娘汗涔涔气喘喘地扛着口棺材,反观她身边那面容冷俊的长发男子,怎么看怎么一女奴服役图。
只是,这女奴和奴役主是跨时代的!
我看着秀明路上三三两两的情侣,重重喘了口气,扭头看着芈聿宸道:“哎,别忘了用你的妖术遮了我俩身形,我可不想在明天的南城都市报上看到我带着个coser扛棺材的报道!”
“嗯。”芈聿宸淡淡应了声,目不歪眼不斜地道。
我扭回头,努努嘴,朝天竖了个中指——看你丫的装淡定,你这老妖怪连什么是coser,什么是都市报都不造吧!
好容易回了家,我一甩棺材,累得直接瘫地了。
“哎,那个,我家就一厅一室,我房是不可能让给你的,所以待会就麻烦您老先在老沙发上将就一晚吧……”
说着,我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沙发,半挪半爬地往我房间蹭。
一双精致黑靴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我怒了,捋起袖子,瞪眼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个女人帮你扛个棺材也就算了,还想霸了我的大床?告诉你,没门儿!”
芈聿宸没回话,一双眼却是深深地看着我。
我继续瞪眼:“看什么看,看出个窟窿我都不可能让你!”
过了许久,仍是没人答话。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看着芈聿宸已经微微眯起的深邃眸子,登时换上副狗腿嘴脸:“蛇尊大人,您老有什么事吗?”
这下限低的,直接让芈聿宸这万年不变脸的老妖怪嘴角都抽了抽。
我一喜,登时笑得更为狗腿。
抽吧抽吧,最好抽得取消契约,滚出我家。
当然,这金珠和玉珠还是要留下的。
姐出去一趟也不能白跑不是。
不过,芈聿宸这蛇显然不会如我愿,没一会儿我就听他说:“现在是什么朝代了?”
“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朝代了,现在是新中国,我们都是妥妥的中国人!”我仰起头,拍拍胸脯,非常自豪地说。
顿了顿,我继续说:“所以说,你也该改改说话的方式了,古腔绕来绕去的,说的我牙疼!”
芈聿宸默了默,突然问我:“离宋初多久了?”
我勾着指头,简略算算:“有一千多年了吧,怎么,那是你所在的时代?”
他没回话,眸光却是闪了闪,喃喃道:“一千多年了……”
一句话,仿佛带着浓浓的无奈和喟叹。
这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一种沧桑的历史感。
千年前的妖,一场静封,掌上伤犹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甚至,他的族人,也已几近灭绝。
一时之间,我不由对这只妖产生了同情,便将千年来历经的朝代和一些大事告诉了他。
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便开了电脑教他查资料。
好在千年前的字和现在也没多大差别,我也不用担心他看不懂。
做完这一切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拿了消毒水和创可贴给他,随后打了个哈欠就爬回了房。
夜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还感到身上嗖嗖地灌冷风,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脑子也迷迷糊糊的。
尝试几次,未果,我嘤咛一声,摸被子,没摸到,便拉着毯子滚了几滚,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