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骨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三年前。依据骨龄判断在豆蔻年华遇害……右手骨指变形,怀疑生前练字太多的缘故……”
仵作讲了些验尸结果,对涂乙居士拱手道:“不知令千金左手是否骨折过?”
涂乙居士嘴唇抖了下,“有。”
她的湘儿在十岁那年从树上摔下来,左手骨折。
仵作叹息一声,指着有裂痕的白骨,“是不是这个位置?”
涂乙居士踉跄了下,要不是下人搀扶着,人已经倒在地上。
她巍巍颤颤的伸出手,抚上白骨的那刻,血脉相连的感应传过来,便再也克制不住,倒在一堆白骨上悲痛欲绝。
那悲拗的痛苦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
涂乙居士观骨辫亲的消息,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文人们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要求官府尽快破案,还涂乙居士女儿一个公道!
就连皇上都被惊动了,特命刑部骨干精英成立破案小队,全力侦察案件。
医馆里的患者也不例外,林芷晗走进同仁堂,就听到人在议论。
患者一:“梦陀山的命案你们晓得不?”
患者二:“你的消息已经落后啦,死者是涂乙居士的女儿咧。”
患者三:“才十五岁就被谋杀,命苦咧……”
林芷晗目不斜视,把药方子放在柜台上,“先生,抓服药。”
药师拿起药方子看了眼,神色有异的给林芷晗留下一句‘稍候’,匆匆往后堂走去。
须臾间,一白胡须老者从后堂掀帘走过来,饱经世事的眼睛往林芷晗射来,“小丫头,这药方子是你开的?”
林芷晗颔首。
老者一言不发,直接把药方子撕毁了。
“你什么意思?!”林芷晗直视老者,目光冷冽,蕴含着怒气。
“不准你害人的意思!”老者外貌慈祥,骂起人来刻薄的很。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略懂几分皮毛就学人看病开药,这虻虫和水蛭能与女金丸混合用药吗!
你这不是在治病,是在害人!”
两个的争执声,吸引所有人的注目。
老者是同仁堂的大夫,姓王,出生杏林世家,因其一手金针妙手回春,在杏林界颇有威望。
大家自是对老者深信不疑,搞不清缘由,便纷纷指责其林芷晗,“姑娘家小小的,心思怎地如此歹毒……”
林芷晗怒极生笑,正打算跟他们‘讲讲’道理,一群人神色慌张的冲进来。
“王大夫,王大夫快来救命……”
他们身上的锦袍血迹斑斑,手里抬着的人腹部有一道长长的口子,翻滚的血肉触目惊心,随着颠簸肠子一耸一耸似要往下掉。
许多人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吓的尖叫连连,现场更是一片混乱。
林芷晗很快就被遗忘。
王大夫给伤者检查伤口后,不住地摇头,“抬回去准备后事吧。”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众人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同行的人抓住老者,情绪激烈,“你们同仁堂不是号称长陵最好的医馆吗?怎么会连个伤都治不好,你救他啊,马上给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