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
秦野第一次不想说话。
姜笙看着他,“喂,你干嘛不说话?”
“……”
“行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一个大男人,看你那出息,不就是屁股蛋上有颗痣吗?有什么大不了?”
秦野:“……你是真的疯,你不是姜笙,姜笙要脸,哦不,姜笙也不要脸。”
姜笙,“……”我觉得你特码翻来覆去都是骂我。
穿越女半年前看上了秦野,以后一发不可收拾,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设计了他,逼迫秦野和她结了婚。
这半年她在秦家作威作福,欺负孩子,咒骂公婆妯娌,抢吃的抢喝的,就是不下地干活,秦家是一个大家族,秦野是老儿子,虽然不着调,但是家里最受宠的,眼睁睁看着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女人,秦母眼睛都快哭瞎了。
“谈谈?”姜笙头太痛了,肚子又饿,刚才偷偷感应了一下,空间还在,她就冷静了下来。
不慌。
秦野斜眼看着她,也不过来,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有些吊儿郎当。
“你是谁?”
“姜笙。”
“你放屁。”秦野冷笑。
姜笙嘴角抽了抽,“你太粗鲁了。”
“牛逼你都敢说。”
姜笙噎了一下,“好吧,不说这个,我确实是姜笙,这也确实是我的身体,我下乡的时候不慎从牛车上摔下去,然后我就不是我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这次我被人开瓢,再醒来,就是我了,这么说你听懂没?”
姜笙和盘托出。
不是信任,因为完全没证据啊。
谁听了她这都是无稽之谈,哪怕秦野要举报她,要干嘛,只要秦野去说,一准儿会被当成神经啊。
而且,她就是姜笙啊,说破天了都是。
秦野紧紧的盯着姜笙,没有看出任何一点破绽。
漂亮姑娘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流光溢彩。
秦野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
“小子,都说了姐就是姜笙吧。”姜笙想拍一拍秦野的肩膀,但因为自己坐在炕上,只能拍胳膊。
秦野像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瞬间弹开。
姜笙:“……”
她拍了拍手,“滚蛋,姑奶奶我要睡觉。”
说完,倒头拉过被子蒙着头。
秦野再次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才出去。
他走了之后姜笙才出来,鬼鬼祟祟的下炕把门插上,然后拿了个馒头吃起来,差点泪流满面,妈蛋,饿死了。
姜笙干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盒牛奶,这才缓过来。
她打量这间屋子。
这是秦野的房间,哦,现在也是她的房间。
不大,有炕,有一个衣柜,有炕桌和炕柜,下面还有一张不大的桌子和两条凳子,墙是土坯墙,不过却是瓦顶,她在炕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红色塑料边框的照镜子。
“果然还是那么好看。”姜笙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
就是有些病态的白。
额头上缠着纱布,纱布都被血浸透了。
她眯了眯眼睛,忍着痛把纱布拆下来,看着这伤口,脸色黑了。
玛德,可不要给她美丽的脸留疤了。
姜笙赶紧从空间里拿了药出来,给自己上药。
然后拿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这才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工铃声响的时候。
姜笙被吵醒,懵逼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六十年代。
她拍了拍脸,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了出门。
哪怕在乡下,她也穿得不差,水红色的荷叶边衬衫配黑裤子,头发扎了个马尾辫。
她拉开门,正出门上工的秦家人听到动静回头。
“坏女人,你怎么还没死?”梦中被抢鸡蛋的那个小男孩看着姜笙。
“臭蛋,不许乱说!”秦母吼了一声。
姜笙的声音几乎和她同时响起来,“我为什么要死?我死了家里的鸡蛋都便宜你了,我偏不死,天天抢你鸡蛋!”
臭蛋懵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嚎。
秦家其他人:“……”
秦大嫂剜了姜笙一眼,连忙哄孩子,“臭蛋,别听她胡说,只有不要脸的人才会抢小孩鸡蛋。”
姜笙翻了个白眼,“嗯说的对,只有不要脸的贱人会偷吃鸡蛋,还嫁祸给我。”
“你胡说八道!”
秦母等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秦大嫂身上。
“娘,我没有,姜笙满嘴没有一句实话,她……”
“我如果说假话的话秦野生儿子没屁眼儿,”姜笙幽幽的开口。
出去野了一晚上才回来的秦野,刚走到门口,哈欠僵在半中:“……”
上工地钟声第二遍响起来,秦母瞪了一眼姜笙,又剜了一眼秦大嫂,“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秦大嫂差点被气死。
其他人收起看热闹的心,也赶紧去上工了。
院子里只剩下秦野,姜笙和几个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这个家里,六岁以上的人都会去上工。
只有秦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不吝,没人管得了。
秦野父母也愿意养着,整个秀水大队,哦不,是十里八乡的人都听说过秦野的大名。
又懒又混不吝,是附近的刺头,打架又凶,嘴巴又毒。
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
不过因为他长得太好看,十里八乡愿意嫁给他的姑娘也挺多的。
但他都看不上。
谁知道他竟然栽在了一个水性杨花的知青手中。
还被拿捏得死死的,那知青嫁进了秦家,竟然也不干活儿。
整天就是睡大觉。
“看什么看?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秦野斜斜的睨着姜笙,
这是把她昨天说的话还回来了。
姜笙嘴角一抽,“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
见秦野被噎住,她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谣去洗漱,
锅里有热水。
“小妮真棒,会烧洗脸水。”姜笙没什么诚意的冲旁边八岁多的小丫头道。
这是秦家大房的闺女。
秦小妮烧了水,等会儿还要去打猪草,一天能有两个工分呢。
她看了姜笙一眼,不说话。
姜笙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她自顾自的打水洗脸,彻底清醒了。
东北的春日还是冷。
洗了脸她赶紧回屋,又加了一件薄棉袄。
“姜笙,你能不能小声点儿?老子刚睡着?”才躺下的秦野直接发飙了。
这女人开门的声音非得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