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存心气他,点头,“是啊。就等娶进家门了。”
“呵。”谢衍笑了笑,当着众人的面,他果然没有发作。
只是那语气听着怎么都像是别有深意,“那殿下可要好好珍惜了。”
酒过三巡,一个婢女不小心把酒洒在了温舒的身上。
“对不起殿下,奴婢罪该万死。”
婢女跪在地上,连连认错。
温舒本来就无心宴席,摆了摆手道:“罢了。”
“还不快带殿下下去换身衣服。”平阳侯老夫人见状吩咐道。
“是。”那名婢女红着眼眶起身了,“殿下请跟我来。”
温舒不疑有他,跟着这名婢女走到了偏院。
“就在这里。”
婢女拉开了一间房的门,却没有跟着进去。
温舒疑惑,她不进来,房间里难不成还提前准备了衣物?
就在她回头想要询问时,身后的房门却忽然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
温舒急忙去推门,发现门被锁上了。
她还没等质问,身体忽然就被另一具身体给扑倒在门边。
来人猥琐地笑道:“小美人,是哪来的啊,给大爷我消遣的?”
温舒怒道:“你看清楚,我是男子。”
她提膝想要踢对方的下盘,却被一把按住。
对方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男子,本大爷好的就是这一口。小美人放心,我定会好好疼你的。”
温舒见挣扎不过,大骂道:“你大胆,本宫是五皇子。你敢对本皇子不敬。”
她拿出身份压他,男子却浑不在意,“五皇子又怎样,我是个死囚犯,死前风流一把也算值当了。嘘,别出声,再出声小心老子宰了你。”
温舒趁男人说话,用手肘忽然重击了一下他的腹部,然后猛力撞向房门。
门没开。
她瞬间将视线移向窗子。
只是刚推开一道缝,就被扯住头发一把拽了回去。
“臭小子,还想跑?告诉你,今天老子就是要睡你这皇子,尝尝皇家的滋味。”
“你就不怕本宫诛你九族?”
“九族?哈哈,我一个乞儿,哪里来的九族。”男子狞笑。
温舒心底却渐生绝望。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谁在那边?”
温舒大喊,“是本皇子,有贼人!”
门外的钱原郁听到声音,顿时想要进来。
见门扉不开,他退后一步,狠狠地一脚踹在了门板上。
门应声倒地。
对方见形势不对,急忙扭头翻后窗跑了。
钱原郁跑进来,就看到温舒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一双眼底尚有惊惧。
“殿下。”
钱原郁急忙过去扶温舒起身。
温舒脸色惨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有余悸。
男子的侵扰并不是她害怕的原因。她真正害怕的是自己女儿身暴露。
她不自觉地拢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钱原郁迟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刚才那个婢女带着本皇子前来此地换衣服,一进门,就……”温舒咬了咬牙,没好意思说实情,“就遇到了刺客。”
刺客?
钱原郁垂眸打量着温舒半敞的衣衫,有些沉默。
刺客会不取人性命,反而弄乱人的衣裳么。
还有,她方才大呼救命时,刺客为何不杀了她或者是劫持她。
温舒也知道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刚起身迈步,身子忽然摇晃了一下。
脚下一软,再次跌坐了回去。
“小心。”
钱原郁去扶她,也蹲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来了一群人。
“刚才就是这边有奇怪的动静。有人说是进贼了。”
一个世家小姐叽叽喳喳地,引着一堆人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温舒脸色一变。
她此刻衣衫不整,还半靠在钱原郁的怀里。
这一幕让人看起来格外荒诞怪异。
“殿,殿下?”齐昭走在前头。
他本来是出来寻温舒的,没见到人,就干脆跟过来看个热闹。
可万万没想到能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殿下,你你你你。”他连说了好几个你。
温舒连忙挣扎起身。
钱原郁也适时地抽离,“五皇子遇刺客,在下恰好路过这里。”
他不咸不淡地解释。
可众人的眼神却分明写着不清白二字。
有刺客,怎会逃过相府的天罗地网?
又缘何会扒了五皇子的外衫?
还有这别院如此偏僻,钱原郁怎么就那样赶巧走来了这里。
众人心照不宣,只是碍着温舒的面子,个个不敢说出来。
温舒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谢衍打的主意么。
他想制造这一幕,让外人误以为她是断袖。
今日之事,或许不会明目张胆地传出去,但今天来的都是各家适婚的女子。
她们知道了这件事后,以后自然不会再心仪她。
同时,那些世家子弟听说她好男风,从此也只会对她敬而远之。
不愧是谢衍。
好谋算。
温舒心凉地笑了笑,站起身,整整衣袖道:“大家都退了吧。”
左右她也不想娶妻。以为她是断袖也无妨。
钱原郁深深望了温舒一眼,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另一头。
昏暗的密室内。
男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相爷,已经按照您说的办了。虽然中途出了点岔子,但不影响大局。”
谢衍闻言轻笑了一下,“是么。你刚才碰他哪了。”
“也没碰哪,就扯了下头发。他挣扎太厉害了。”地上男子随意道。
他就是刚才试图侵犯温舒的男子。
谢衍回过头,声音冰寒,“我有没有说过,不准伤害她,做做样子就行了。”
“是,您说过,可是那厮性子挺烈的,我也是没办法。相爷,这下我不用回大牢了吧。”
谢衍低笑,“是,你不用再回大牢了。”
“谢谢相……”
男子爷字还未出口,忽然察觉脖子一凉。
下一瞬,他便应声倒地,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剑光一闪,墙上溅满了血。
谢衍从边上的架子上拿起布,缓缓擦剑。
男子幽深的眸倒映在剑身上,语气无情,“碰过他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