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赞倒了碗酒,大大喝了一口,垂头欣赏甘以罗满面怒色。“啧啧!”轻啧摇头,语含不屑,“公主性烈,竟然宁肯饿死,也不愿食本王的羊肉。却不知,那地牢中一干奴隶,是不是也和公主一样?”自顾自切下块羊肉送到嘴里,大声咂吧出滋味,说道,“若是如此,倒也省些功夫!”
甘以罗闻他又以南绍将士相胁,不禁咬牙道,“端木赞,你若是个男人,只对着我甘以罗一人!”
“是吗?”端木赞微微挑眉,侧眸斜睨着她,含笑道,“公主既有此意,端木赞理当成全!”酒碗放下,一手在她肩头力拉,嘶声轻响,肥大囚衣已经滑落腰间。凑首在她耳畔,低声道,“本王是不是男人,公主一会儿自然会明白!”
甘以罗抿唇,再不说话,只是身体力挣,欲脱出怀抱。但觉他手臂环紧,将自己紧紧贴入怀中,另一手却探入腰下……
案几上酒坛已空,羊腿亦冷,石屋中柴火燃尽。羊皮大被下,端木赞的双手停止了抚摸,鼻息绵绵,已沉沉睡去。甘以罗躺在他臂弯中,静默无声,这十多日来,日日如此。他不曾要她,却夜夜抚尽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欣赏着她的羞愤,她的窘迫。而现在,她想的,不是他对她的羞辱。而是……那个被漠纳挑去的女子,她,又会遇得何种折磨?
夜色,在她大睁的眸子中淡去,帐帘外,浮出一片微光。端木赞翻了个身,睁开眼来,望上她清醒的双眸,微微一怔,说道,“今日醒的倒早!”含糊低语,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双唇于她颈项锁骨处啃啮。
甘以罗阖上双眸,侧过头去。十多日,每日晨间玩的这套把戏,她已经懒于应付。
喉间,发出低沉一笑,端木赞挺身坐起,取榻旁长袍披上,说道,“今日虽不行军,却有更好玩的物什可看,公主,起罢!”手臂挥出,已将她身上的羊皮大被掀起,眯了眼,审视她莹白身体。
冷气骤然袭上全身,甘以罗身子一缩,撑身坐起,在他锐利的眸光下,不自觉的双臂环胸,背过身去。
自然流露的女儿羞涩,取悦了端木赞,他发出一阵轻笑,取过她的囚衣,掷在榻上。
在他微笑的注视下,甘以罗强忍窘迫,匆匆将囚衣套上,方轻轻吁了口气。
随着端木赞的召唤,帐外兵士送入两盆清水。甘以罗停止一切动作,怔怔注视,隔了片刻,不觉移步,行至盆前,探指入水,水中彻骨的冰寒令她一个激灵。
“怎么,怕冷?”端木赞笑问,一手在她后颈轻抚,淡道,“若是怕,本王倒可助你!”手臂微微使力,将她头颈下压。
甘以罗身子一侧避开,默默俯身,强忍着入骨寒意,净去满脸黄沙,又取过条布帕,握住长发,慢慢擦拭梳理。进入大漠十几日,饮水尚且艰难,更不用说梳洗。
端木赞挑了挑眉,神情倒极是满意,说道,“闻说你们南绍人生性爱洁,要日日沐浴,在我们北戎,却是奢侈。”口中说话,手下不停,已经速速收拾妥当。
出了石屋,但见大风已止,空气中却留有一阵阵恻恻森寒。甘以罗轻轻打了个寒颤,身后已被端木赞拥上。身不由己随着他拐入石巷,三转两转,进入一间宽敞石屋。
石屋中,干燥牛粪生了十余处大火,火上架着一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百余名北戎兵士敞开衣襟,手捧大碗,正各自围着大火谈说笑闹。汗臭夹着肉香,伴着呛人的烧牛粪味儿,扑鼻而来,令甘以罗一阵阵作呕。
众兵士见二人进来,忙起身跪拜见礼。端木赞摆手命起,笑道,“今日我兴致颇好,便来搅扰!”由侍从将大氅取下,拥着甘以罗火边坐下,说道,“昨日应了忽撒族长,我们在此休兵三日,大伙儿好好歇歇罢!”话刚出口,石屋中霎时欢声雷动。
甘以罗但觉耳边嗡嗡直响,空空的肚腹中一阵翻搅,张眸处,尽是北戎兵士胸前的黑毛,不禁眉头紧皱,抬袖掩住口鼻,侧头向外。
她十三岁掌握朝政,令群臣伏首,三军叩拜。更在两月之内,于北戎国手中连夺三城,扬威边关。如今虽然是一袭囚衣,满身狼狈,但贵气天成,威仪不减,只是小小颦皱,已令北戎兵士自惭形秽。一时间,室内欢声顿止,北戎兵士均呐呐退后,匆匆整理衣衫,于石屋两侧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