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王父扶着半瘫的王母来到家门口。
“终于到家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两年啊,谁知道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
监狱的日子可不好过。
还好他们表现的不错,加上老太婆身体不行了,自己也是毛病多多,就被提前放了出来。
“回家好啊。”
王母也感叹一声。
虽然只是一年多,她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两人刚要上前开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铃兰出现在门口。
“爸,妈,你们回来了啊。”
王父王母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还在王家?”
铃兰笑的热切,“瞧您说的,爸妈,我又没跟明锐离婚,我只是丧偶,再说这房子可是写的明锐名字他死了就有我一份啊。”
“快,进屋坐。”
她上前拉着王父王母的手,像牵着两个木偶一般将两人带入屋内。
“你们啊,就在这好好住着,我可要替你们养老呢。”
桌上已经摆着一桌子菜,但二老却是一点吃的心情都没有。
“兰兰,我们之前也不是有意让你顶雷的,我们…………”
王父想要解释,铃兰直接打断。
“那些早就过去了。”
二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安。
“那………”
王母斟酌了一下,颤着声音道,“你烧了我儿子,就不能再烧我们了哦。”
“哈哈哈”
铃兰直接大笑。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在她的好心照顾下,二老很快就中风了。
“爸,妈,你们来把我们接回镇上吧,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那袁欣兰,她就不是个人!”
房间里,王父哆嗦着手给王老爷子打电话,王母则是目光警惕的看着外面,给放哨。
他们是真的怕了。
现在,想到那个女人心里就直哆嗦。
甚至,好几个晚上,他们都做梦,梦到自己还没死呢,就被弄进了火化炉,一把火烧成了灰。
电话那头,王老爷子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王功名,你不是能耐吗?你害死了我孙子,还想要啃老,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忍心吗?”
王老爷子给王父骂的狗血淋头。
他也怕啊。
上次火车站一见,他是完全被吓着了。
回去后,他又算了一下,算命先生说那个女人就是魔鬼转身,惹不起的。
这让他吓得当场就病倒了。
再加上老婆子疯疯癫癫,这两年他都感觉自己半只脚迈进棺材了,结果,这儿子还想回来啃老?他能不骂人吗!
“爸,你就救救我们吧!跟那女人一个屋檐下,我天天都做梦,再这么下去,肯定要死了!你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王父一把鼻涕一把泪。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过了几天,王父喊了镇上的几个人,偷偷来到市里,将儿子儿媳一车拉了回去。
当然,这是趁着铃兰不在家的时候干的。
“宿主,要不要追上去干掉他们。”
系统跃跃欲试。
正在逛街的铃兰却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反正他们都是半死不活的。”
懒得搭理了。
求仁得仁,就是他们的结果!
……
西塘镇。
王家一家子都住了回去。
王老爷子一点都不开心。
他本来是镇上第一体面的人啊,结果,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出门一趟都有人指指点点。
不知道是谁,将儿子一家子做的事情传了过来,现在,镇上人都知道他们公司破产,安排假死装病,然后将债务推给儿媳妇的做法。
以前大家都夸王家是大善人。
现在,都说王家丧良心。
“报应,报应啊。”
从医院取药回来,王老爷子进屋就哭喊起来。
太累了。
老婆子疯疯癫癫,儿子儿媳都中风躺在床上。
一开始家里有点钱,还能请人帮忙照顾,但很快,那点钱就用完了,现在,什么都要他亲力亲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怎么顶得住。
“你们就不能直接卖楼还债吗?非要搞那些花花肠子?害死了我孙子不说,现在你们还要害我!”
他指着躺床上的儿子媳妇哭骂。
王父王母神色尴尬,一句话不说。
说什么呢。
装死的直接被烧成了灰,装中风的现在真中风了。
他们自己都怀疑这是报应。
“爸,我晚上想吃排骨!”
王功名低声说道。
“吃你妈!”
王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怎么不去死!害人害己的东西!王家的败类!我就不该将你养大。”
王老爷子一通乱骂,浑忘了以前这儿子可是他的骄傲。
这时,王老婆子窜了进来,一把就抱住了躺在床上的王功名。
“乖孙,我的乖孙!你终于回来了,奶奶想死你了。”
她摸着王功名的脸,神色凄苦。
“妈,我是你儿子!”
王功名挣扎着解释。
“胡说!你就是我的明锐!明锐啊——”
老婆子又是哭又是笑。
旁边,王母也是一直抹眼泪。
王家,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她不由得想到那袁欣兰,之前还在手机上看到她,好像是又去教书了,还在帝都作报告呢。
苍天不公啊!
那么没有女德的女人,亲手烧死自己丈夫的女人,竟然还风生水起。
得弄几个纸人给她轧一扎了。
……
扎纸人显然没有用。
王母王父都希望看到袁欣兰落魄,甚至每天都忍不住在手机上搜她的消息。
天天祈祷。
但,并没什么用。
反而是人家越来越光鲜亮丽,越来越过得精彩了。
这让王家两人都心中郁结,天天不能畅怀。
久而久之竟成了心病。
饭也吃不好,水也喝不下。
然而,铃兰却是已经丝毫不关心这些了。
她按照原主本来的轨迹走,教教书,带带学生,日子过得很充实。
“宿主,王家两口子死了。”
这天,刚做完一场报告,久违的系统声音响起。
“哦。”
铃兰点了点头,她甚至都没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该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