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呼呼大睡了,据他说我那时候还在打呼噜。
他披着浴巾,蹲在我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终于,他爬到了我的床上,依稀中我听见他嗲嗲的说,“老婆~”
“干嘛?”我有些不耐烦,我实在是太困了。
“抱抱~”
我没有理他,他轻轻的把我抱在怀里,我一巴掌将他的爪子打到一边,他依然不懈,又将我抱在怀里,这次他抱的更紧了,“老婆~一起睡嘛~”
迷迷糊糊中我给他让了一个位置,我还纳闷呢,这家伙有病吧,不嫌热么?
紧接着,他开始在我身上动手动脚,弄得我睡都睡不踏实,终于,我不耐烦了,转身就是一脚,“滚!”
他一个粗咧滚到了床底下,然后我发着起床气说,“滚到那个床上睡去,你要是再打扰老娘睡觉,老娘废了你!”
“是~老娘!”
那时候左政是真的没生气,你看,左政就是这么一个好脾气,即便我们吵架,也是我先动手,他忍着,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吵架了。
那是因为我一脚睡到了天黑,左政就那么看着我睡到了天黑。
“你睡吧!你继续睡吧!睡死你个死猪!”他的声音很大,也把我从床上吵醒了。
“你吵什么?”我更加生气。
“你不知道我带你开房是来干什么来了?”左政张大鼻孔,哼哧哼哧的看着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不是说睡觉么?我睡了啊,你生什么气?真是莫名其妙!”
“我说的睡觉是你那个睡觉么?我是……”左政委屈的说不出话来,“我,我是要和你做羞羞的事情,结果呢,你干嘛了?”
当时他这么说,我感到有些害怕,“羞羞?你会是要和我那啥吧?”
“啊,当然是!”左政失落的说道,“你看现在天儿也晚了,都九点钟了,啥也干不成了!”左政欲求不满的样子让我看着有些好笑。
“原来你是憋着坏心眼儿呐,哎呦,左政你学坏了啊!”我瞪着左政。
“算啦,算啦,真是一个不懂情趣的女人,穿鞋!回家!不,回学校!靠!”左政匆匆穿上衣服,穿上鞋,下了楼。
回去的时候我们是坐公交回去的,那两块钱还是我出的,我问他为什么不打车回学校,他说浪费钱。
呵,男人!那啥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钱,只要不那啥恨不得将一块钱掰成两半花!臭男人!
不知为什么,我和左政待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即便是开房,只要我想睡觉,左政绝不会轻举妄动,后来我们也去过几次酒店,都是我在睡觉,最亲密的动作也是我们两个人穿着睡袍抱着睡,很单纯的睡觉。
你看,左政就是这么一个温和的生物,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他对我身体是没有造成伤害,但是那种看不见的伤害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我的心脏,让我痛的说不出话来。
是呀,我不懂情趣,司颖懂情趣,最终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了,那时候司颖经常穿着丝袜出门,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干脆不会来,而同时,左政也不出来和我出去约会,单纯的我呀,没有多想,就这么一直蒙在鼓里。
可能那时候的左政要的很简单吧!现在他结婚了,可以大口大口的吃“肉”了,再也不用“饿”着了。
想到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颗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流出,脸庞微微感觉有点烫,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我下床,很想找人聊聊天,肚子也有些饿,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月亮,它还没有圆,离月圆之时还有几天,也不知道哪个夏沫过的怎么样了,她应该过的很好吧,我小说里将她写的很成功,漫画大卖,估计她现在正躺在家里大把大把的数着钞票吧。
我坐在院子里,晃悠着躺椅,虽然很饿,但是实在是懒得做饭。
“李雯,我的衣服洗好了么?”身后有人叫我。我下意识的一转身,从躺椅上掉了下来。
“靠!”
“咦~你怎么骂人呢?”
什么叫孽缘,这就叫做孽缘,只要我和顾安见面,就绝对会倒霉。“骂你?要不是你老娘能从椅子上掉下来么?”我一边抱怨一边揉着屁股。不是我矫情,是因为我院子里种的月季花,我摔下来的那一刻,手不小心伸到花丛中了,那么多刺全都扎我手心里了。
我疼的流下了眼泪,这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哭了,因为“疼!”我可以将这些天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哎呦,你这么大人哭什么呀?”说着,顾安就从我们家院子的栅栏里翻过来,抓着我那可怜的小鸡爪看了看,“呦,都流血了啊!疼么?”
“你瞎啊!流血了能不疼么?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先回家,我给你包扎一下。”
说起来我也是不争气,就这么乖乖的跟在顾安屁股后面。
“你们家的医疗箱在哪?”
“我又不是医生,在家放什么医疗箱?”我撅了噘嘴说,“碘伏和纱布在电视墙下面的那个柜子里,你找找!”
顾安看着我叹了口气,“唉,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顾安从柜子找出一小瓶碘伏和纱布,还拿了一个小镊子,“把手给我!”
我颤颤巍巍的把手给他,然后又抽回来,“疼么?”
“不疼。”
我再次把手给他,他拔刺的时候很小心,有一根扎的特别深,他轻轻将旁边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慢慢将小镊子对准那根刺,以最快的速度将刺拔了出来,之后血液从那个小孔里渗出来。
他回头看看我,“疼么?”
“不疼,你以前是学医的?”
“没有,之前顾家爪子上被刺扎了都是我拔的,哦,顾家是我们家的狗。”
我一把将手夺回来,“合着你以处理狗的方法处理我呐?”
“别乱动!血还没有清理干净,拿过来,我先给你包扎上,别感染了。”说着他就将我的手又拉回去。
而此刻,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感觉给我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