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娇当时心灰意冷,也有些不甘心,哄着梅儿入睡之后,就换上宫女的衣服,偷偷混进了太晨宫,想看一眼宴会的盛况。
谁知她正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偷看宴会上的歌舞,就被一个身穿侍卫服的男人从后捂嘴,拖进一间空屋内,行了不轨之事。
那人大概是为了看清她的身子,并没有熄灭灯烛,所以她才看清了那侍卫的长相。
那侍卫丰神俊朗、龙章凤姿,是她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男人,可惜温玉娇当时心情不佳,并无心欣赏,只半推半就从了他。
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如今想起来,她还觉得羞愧难当。
只是,那人是太晨宫的侍卫,与这位昭王殿下应该毫无关系,只是长得像罢了。
温玉娇稳了稳心神,回答道:“王爷,妾身正是大梁太子妃温氏。”
“王爷,那大梁皇帝都已经被乱军杀了,她……”蒋嬷嬷话音未落,就被昭王一个飞刀般的目光吓得住了口。
“梁国皇帝虽然死了,可太子仍下落不明,这女人留着还有用。”陆晏自然知道梁国已亡,他这几日都在盯着南边儿的动静,本来还想着是否要趁火打劫去梁国取几个州县,今日乱军头目立国的消息传来,他便暂且歇了用兵的心思,暂且回府处理些事情。
“王爷!”蒋嬷嬷慌了。王爷的意思是……留着这女人,青玉庵不用去了?
“还要王爷说两遍?王爷说留着她!”陆晏身边的侍卫斥了一句,蒋嬷嬷便不敢再发一言。
“王爷仁慈,放我们回大梁去吧!”温玉娇恳求道。
留在这昭王府一天,就一天不得安生,既然太子不来接她们,那只有自谋出路了。
“你跟本王来!”昭王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就大步向着影壁后面行去。
众人皆是一愣。
成书呆呆望着那石青色锦袍的衣角消失在二门处。王爷方才是叫这女人跟去?
一个念头闪过,成书不由得欢喜起来,朝温玉娇道:“王爷叫你,还不快跟上?”
温玉娇嗫嚅应“是”,将梅儿交到方嬷嬷手里:“嬷嬷,你带着梅儿先回远芳居去,我……去去就回。”
方嬷嬷见温玉娇一脸无奈,又想起方才那位昭王看见自家夫人时的眼神,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只怕那位昭王殿下是见色起意,想要……
可就算他真的想要温玉娇这位逃亡太子妃,又能怎样?她们现在寄人篱下,处处都要低头,跟了昭王,总比去天瑞司那种地方要好。
眼下兵荒马乱,就算是离开昭王府,她们几个女眷,若是没有侍卫,只怕路上也是被人劫了去。
想来想去,都只有先留在昭王府中。
“夫人放心,我们……先回去等消息。”方嬷嬷抱着梅儿起身。
“拜托嬷嬷了。”温玉娇抹了抹眼泪,这才跟着成书去了。
绿珠又回头瞪了蒋嬷嬷一眼,几人便拎着包袱回远芳居去。
“别得意!狐媚子,看你能得几日好!”蒋嬷嬷眯着三角眼,狠狠啐了一口。
昭王没有去内院,而是去了外院书房。
看着周围景色正大光明,温玉娇渐渐放下心来。
眼下是黄昏,若是他领自己去内院,孤男寡女的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可在外院书房,她觉得昭王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正思前想后的,就进了书房的门。
昭王一进书房,就有两个美貌的丫鬟出来伺候。
一个端了净手的银盆和湿帕子过来,另一个则端了飘香的清茶,小心放在红木桌案上。
那矜贵男子已经净了手,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端着茶盏打量门口小心翼翼的女子。
她穿着一件青色交领袄裙,露出雪白的脖颈,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惧怕,两手揣在身前,局促地瑟瑟发抖。
“成书,你们都下去。”陆晏轻掂茶盖。
成书立时心领神会,朝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几人便退了出去,又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你过来。”男子的声音低沉醇厚。
温玉娇缓缓挪着步子上前,距离他还有一步距离时,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妾身……”
话未说完,男子就放下茶盏,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手猛地一扯她后颈的衣领,直到露出白花花的整个肩膀来,他还嫌不够,又将她头发捋向一边,直勾勾盯着那白皙顺滑的玉颈和背。
温玉娇只穿着一件青色交领袄裙,被他一扯,瞬间上半身都现了出来。
“王爷,书房清净地……”温玉娇又委屈,又羞恼,急忙捂住前胸。
方才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自己怎样,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做人。
“你左肩上的红痣可是真的?”陆晏此时亦是思绪暂停,一向清明的头脑嗡嗡作响。
那一夜夜色阑珊,他又昏昏沉沉,只死死记住了那宫女肩上的一颗红痣,长得像还能说是巧合,这红痣总不会也是巧合。
温玉娇点点头。
果真是她!
“你不是宫女吗?”陆晏咽了口口水,望着对面的女人心跳不已。
这半年来,他托人到处去寻那夜的小宫女,却始终寻不到,原来她竟是骗自己!
他怎么也想不到,宴席之上那位太子妃是假的,真正的太子妃竟然穿着宫女服,躲在角落里看风景,还与自己一夜春宵……
“妾身……有苦衷……”温玉娇一边说,一边扶起滑落的衣领,“当时只是为了混进太晨宫,才换了宫女的衣服。”
“你有什么苦衷?大半夜穿着宫女服到处乱逛,还说不是故意勾引本王?”陆晏想起那一晚的事,就觉羞愤,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与梁国太子妃?
“妾身当时只是失意,想看看宴席上的歌舞罢了,是王爷你……趁人之危!”温玉娇系好衣带,迅速向后跪了半步。
“趁人之危?”陆晏挑了挑眉,长臂一揽将她扯过来,盯着那双小鹿般的眸子,冷笑道,“本王今日还正有此意……”
在大梁皇宫那回,他是被有心之人算计,又对那小宫女看得顺眼,才会一时放纵。
当时时间紧迫,且他心有顾虑,只是发泄了药性就放她走了,后来觉得余兴未了,却是怎么也找不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