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先生?!”
比夏蔻蔻还要害怕的,就是徐斌了。
夏蔻蔻悄悄睁开眼睛,看到林三儿已经重伤在了沙发上,鲜血把沙发都染红了。
而许龙濯,则咬着烟,慢条斯理地用一条手帕擦着手枪上的指纹。
随后,他忽然就把枪塞进了徐斌的怀里,徐斌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下意识接住怀里被突然塞进来的东西。
烟雾熏着许龙濯眯得长长的眼睛,他轻巧地说道:“好了,现在这枪是你开的,如果他一会儿死了,那人就是你杀的了。”
林三儿倒在沙发上,伤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张嘴想要求救,那血沫子就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糊住了他的声道。
夏蔻蔻长到十八岁,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许龙濯这么坏的男人。
明明是自己想要以权力霸占其他商人的买卖,居然这么不择手段,直接开枪将人打成重伤,还栽赃给了另外的人。
徐斌与许龙濯相比,老实本分得许多,现在他捧着即将闹出人命的手枪,手枪上还印上了自己的指纹,徐斌也惊恐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八成是杀人了,伙计。”
许龙濯叼着烟,一副极坏的痞相瞅着徐斌。
“杀人要么偿命,要么蹲号子,如果两个都不想的话,需不需要我捞你一把?”
仿佛他置身事外,杀个人和吃顿饭一样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许、许先生……”
徐斌慌张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再确认周围有没有目击的证人,来寻求帮助。
可说来确实奇怪,整座酒吧明明特别热闹,但偏偏这个角落没有人注意得到,台上的歌手和舞者依然欢乐互动着,就仿佛这里的卡座完全是透明的。
“我在问你话,你总一遍一遍喊我做什么?”许龙濯吐了一口烟,“趁着警察还没来,快说吧,需不需要我捞你?”
就在许龙濯这么说话的同时,他弯下腰,在酒桌的下方按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机关,紧接着,卡座的四周就慢慢从地面升起了一圈屏障,形成了一座小包房,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夏蔻蔻猜测到,这个卡座恐怕是许龙濯的专座,说不准林三儿也不是第一个在这里被打伤的人。
不然为什么,都快要闹出人命了,也还没有酒吧的工作人员过来?
“许先生,咱、咱们只是谈生意而已,”徐斌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您觉得谈不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又不是一锤子就决定的事儿!”
“您、您有什么必要闹出人命啊?”
许龙濯闻言,只是勾唇笑了笑。
他不慌不急地转过身来,完全背对着徐斌,弯腰倒着桌上的酒。
可也正是他这么一背对徐斌,徐斌居然一咬牙,将手里的枪指向了许龙濯的背影!
“小叔叔小心!”
夏蔻蔻看出来徐斌是想暗杀许龙濯。
虽然她很害怕许龙濯、也讨厌许龙濯,但善良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性,她还是下意识地大喊一声提醒了许龙濯。
许龙濯却对夏蔻蔻的提醒无动于衷。
他仍然专心致志地倒着酒。
果不其然,徐斌像是鼓起勇气做出了人生最大的决定,握住手枪朝着许龙濯的背,扣动了扳机。
“嘎吱”——
弹夹空了!
许龙濯慢慢抬起身,悠然地抿了一口酒,沉笑一声。
转过身来,他朝着仍然对他举着枪的徐斌,做出隔空敬酒的动作:“干杯,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