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话轻轻的笑出了声,“信我?”
陆景墨说这句话我怎么一点都不信呢?
“可是我记得陆少刚才在楼下看我的眼神可是充满了不信任,没有信任的合作伙伴,你不怕我背刺你吗?”
“而且我可是治死过人,陆少你不害怕吗?”
“那可是你妈……”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紧紧的捏住了脖子,简直快要窒息,“别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此话刚出,我微微踮起脚,覆上了他的唇。
“那我总得在陆少身上收点治疗费吧。”
一吻落下,我转头就走,眼神恢复如常,淡漠没有温度。
“带路吧。”
到了陆家私人医疗室,里面的医疗设备应有尽有,堪比医院了。
而且这些设备都是国外进口最新型的。
陆家果然还是陆家。
许柔站在原地目光阴冷的看着我,想必现在她已经气疯了。
我眉头微微皱了皱,娇柔的对着许柔道:“不好意思许小姐,陆少让我来的,我也没办法。”
“就算你在不喜欢我,为了夫人的身体,也只能忍着了。”
“得瑟什么。”
“治不好夫人的病,你就滚出陆家。”
我淡淡一笑,走到了陆夫人的床头边。
“不劳烦许小姐费心,我的医术,我还是有把握的。”
“有把握?要是把人治死了,你……”
“闭嘴!”
许柔话还没说,就被陆景墨呵斥。
“再说就滚出去。”
许柔满脸不服的闭上了嘴,我给陆夫人把了把脉,血脉混乱,怒气攻心,似乎长期被猛药灌溉。
甚至还伴随着多种中毒的症状。
常规检查是检查不出来的。
看着陆夫人的症状。
我猜测这种毒素影响的是大脑神经和内脏,并且是慢性毒药,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消耗中死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才确定了毒素的来源。
国外兰丁花的毒素。
我勾唇一笑,陆承安还真是煞费苦心,兰丁花出自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并且是生长在沼泽地,花瓣带着剧毒,普通人一般都没见过。
经常被人用作毒药。
不过这用量很小,会形成慢性中毒。
陆夫人的身体只会日渐消瘦,越来越差,随后会因为器官衰竭而死亡。
目前为止,无论是手术还是特效药,都不可能根治。
只能通过中医调理。
看着陆夫人这种情况,调理时间恐怕长达两年。
陆承安有机会下毒,却下的是慢性毒,是不确定陆夫人是凶手,还是想让她在痛苦中死去?
真乱。
我检查完后,将东西都放在了一边,表情微微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了满脸的担心。
我知道我并不担心她,而是装的。
谁不喜欢一个柔弱可怜没有攻击力的小白花。
“夫人的确是中毒无疑了,并且已经伤及内脏和脑神经,需要中医调理,并且调理的药方极为复杂,调理过程中还会有疼痛感,半月一次,长达两年。”
此话一出,陆景墨的眉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几分。
那双眸子如同老鹰盯着猎物一般,冰冷至极。
“什么毒?”
“兰丁花的毒,在华国境内几乎都没有病例。”
“如果有,那也是被西医误诊,白白葬送了性命。”
我的目光微微看向了姗姗来迟的陆承安。
他眼神淡漠的靠在墙边,嘴角不自觉的轻勾。
陆景墨注意到我的眼神,随后朝着陆承安看了一眼,陆承安那一抹轻笑瞬间消失,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转头就走。
刚来就走了。
血脉压制?
房间里,许柔皱着眉头分明就是不信,开始辩驳: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兰丁花毒我从来都没听过,夫人这明显就是最近天气变化异常,感染上的流感,我没想到你居然用人命来开玩笑,说什么中毒,陆家请了大把的有名医生,都说是身体欠佳,缺乏锻炼,感染上了流感,你却偏偏说是中毒,难道你比那些有名的医生还厉害吗?”
许柔的话语里全是斥责,她是医科大学毕业,后又进入林家医院实习,对自己肯定十分自信。
我目光淡然,“许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呢,夫人的确是中毒,陆少把我叫来的,你信不信我是一回事,我能不能治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从医疗背包中拿出纸和笔,写下了调理配方,随后递到了陆景墨的手中。
“这些是中药,半月一疗程,长达两年,不能断,就算没作用也不会致死,陆少信不信由你,多说无益。”
转头离开。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信不信、用不用和她都没关系。
我出门时,碰到了刚刚离开的陆承安,他在这里许久,想必是在等我。
他目光阴沉,满脸复杂的看着我,“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你说对吧,林家大小姐?”
“林家主最宠爱的女儿。”
他笑的张扬,将我看穿。
“据我所知,林家的医院西医是最好的,研制出的药,也凑合,你倒是特立独行,学中医。”
我淡淡一笑,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清纯,林家的确是不会中医的,研究的也都是西医。
但我不一样,五岁那年,我被查出得了某种重病,几乎是不治之症,我爸妈在外网寻了很多名医,发布了数不尽的求救帖子,只要有人能救我,多少钱都无所谓。
一年两年三年……
直到我十岁那年,一个女人找上了我爸妈。
也是这一年,我拜了师。
成了师傅一生中唯一的弟子。
可是后来,他却失踪了。
我找了她八年。
可如今依旧没有半点线索。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承安少爷过奖了。”
他勾唇一笑,和我并排走着。
“你知道兰丁花的花语吗?”
“赎罪?”
“对,姐姐还真是见多识广。”
这声姐姐叫的格外好听,清脆利落,又带着些许少年感。
“挺好,我有一个疑问,你给她下毒,陆景墨知道了,不会找你麻烦吗。”
“这次也许会吧。”
这一家子还真是卧虎藏龙,比我想象中的要乱的多。
“姐姐,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我给她下了毒,可不止兰丁花一种。”
“是吗?”
我笑的甜美,丝毫不在乎。
“对,你的中药调理不仅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还会加速那个女人的死亡。”
“她已经要死了。”
“姐姐,不用救这种人。”
他眼神坚定,似乎对自己格外的自信。
“是吗?可我不想让你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怎么办呢?”
我轻笑,慢慢的凑近他,此时离他的脸只有不到五指的距离。
“你就这么确定我的治疗没用?”
他后踢一步,得清了清嗓子,明确地回答道:“确定。”
“小少爷,要不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我的治疗有没有用,如果我输了,任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在未来的某一天帮我一个忙。”
和许柔的争斗,我需要一个后盾。
陆承安就很好。
我看着陆承安的脸色,他表情微微变了变。
片刻过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像陆承安这个年纪的男生,心里对自己是数不尽的自信。
“如果你输了,你就扇许柔一巴掌。”
我淡淡一笑,难道在陆承安的眼里,我就这么的柔弱吗?
他这是想让我将那一巴掌打回去?
我的委曲求全,也只不过是想蛊惑陆景墨罢了,可居然毫无作用。
“好吧,人家胆子小,肯定不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