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欢急忙跑到旁边,采了一片稍微大些的叶子,却没注意那叶子似乎发出了异样的光芒,然后急忙将接了一些泉水,由于匆忙,她完全没有发现这泉水,已经比她之前所见时大了不少。
可是看着眼前的泉水,苏暮欢又有些烦恼了,这空间里的东西该怎么带出去?
正想着,苏暮欢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她一惊,闭上了眼睛,待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而手里正拿着装满泉水的叶子。
苏暮欢侧目去看,却见是自己最喜欢花瓶被风吹倒了,她内心很肉疼,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如风一般,迅速奔跑到顾执的房间,探了探头,见房里已经没有人了,而且顾执的身上已经被盖上一层白布了。
苏暮欢的心里突然一阵生疼,缓缓走到了顾执身边,见他的脸这时已经失去了血色,她这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这泉水可以救回顾执。
只见苏暮欢小心翼翼的掰开顾执的嘴,将泉水一点点喂下,而顾执的脸也一点点恢复了血色,这让苏暮欢心头一震,顿时大喜过望。
似乎看到顾执的胸膛开始起伏了,苏暮欢怕是自己看错了,急忙揉了揉眼睛,见顾执确实重新开始呼吸了,急忙跑出去叫人。
大夫本就刚刚走出将军府的大门,这会儿也被唤了回来。
只见大夫静静的替顾执把脉,他的眼睛一亮,不停地喊,“怪事,怪事啊,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见过案例无数,可就是独独,没有见过这般起死回生的怪事,刚刚这男童又像不是假死的症状,看来老夫还是孤陋寡闻了……”
苏暮欢闻言,也不想听这大夫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急忙问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身子太过虚弱了,还是要多加调养,况且这腹上的伤口已经化瘀,”大夫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这样吧,老夫给他开几副补血补气的汤药,再配上一副活血化瘀的软膏,一定要盯着他将这些全部都用上,小姐派个人随我去拿就可。”
苏暮欢自然明白这大夫为何笑得如此开心,华佗起死回生,可是杏林中的奇迹,而他这次也可以落得个妙手回春之名,甚至媲美华佗了,但是苏暮欢不关心这些虚荣是否落在这大夫头上,只关心顾执,于是连忙起身就要和大夫一起走,说道:“那便我和您去吧,别人我不放心。”
见那大夫点了点头,苏暮欢急忙跟了上去。
见海棠跟过来,苏暮欢急忙回头嘱咐海棠道:“海棠,你就别和我去了,好好照顾顾执。”
海棠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她本就是专门伺候小姐的人,却要照顾这来路不明的人,而且这小子还差点害的自家小姐受伤,可这是苏暮欢的吩咐,自己也不得不听,于是只得不情愿的应道:“那好吧…小姐,你小心一点,千万别再受什么伤了。”
海棠说完,苏暮欢也正好离开。海棠只得悻悻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按照苏暮欢的吩咐,照看顾执,心里一边为苏暮欢愤愤不平地想着,小姐对这个哑巴这么好,他却害了自家小姐两次,海棠心里不喜顾执,但碍于苏暮欢一直没敢表现出来。
海棠并不尽心照顾顾执,而是在一边无聊透顶的偷懒,于是守得快要睡着了。
这时,顾执却突然惊醒了,惶恐地打量着四周,被人拳打脚踹的痛感似乎还停留在身上,额角不停冒着冷汗,腹部的剧痛将他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顾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惊着了,他看了一眼伏在床边的海棠,想要下床。
海棠也被顾执的动作给弄醒了,擦了擦眼睛,还没睡醒一般,看见顾执想要下床,忙阻拦说道:“你不能下床,小姐吩咐过了,要你好好歇息。”
“她在哪?”顾执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眼底满是关切,当时苏暮欢迟迟未归,不会是出意外了吧,顾执这样想着,全然没有顾及自己伤的很重,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苏暮欢。
“小姐去给你熬药了,等等!你能说话为什么一直诓骗小姐!小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这般对小姐!你可真是个白眼狼,我就说你是个来路不明的,本就不该在留在府中。”海棠听见顾执说话,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眼里是厌恶和愤怒,她在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也是切实的表现自己的厌恶。
顾执听着海棠这般辱骂,只是皱紧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执意想下床,他知道自己确实对不起苏暮欢,但他的动作却被海棠拦着。
海棠又继续说道:“小姐本是兴高采烈地去给你买糖葫芦吃,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你被那狗东西打倒在地上,小姐一句话也没说,冲上去就护着你,甚至也被那不识相的狗东西打了,还好老爷早就吩咐,让暗卫偷偷保护小姐,不然今日小姐也要躺在床上了!小姐如此关心你,把你当做好友,你却连句实话也没和小姐说。你这种人,真是辜负小姐的信任。”
海棠的声音很大,很尖,很刺耳,让顾执一下子感觉心里揪痛,原来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将军的掌上明珠,却护着他这样卑贱的人,甚至还为他受了屈辱,自己却欺骗了她。顾执这会儿呆滞地发怔,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原来,又是你救了我…”顾执嘴里喃喃道,心里翻涌着,百感交集,懊悔压抑着他的心。
“海棠!你怎么说话呢?这事不能怪顾执!”苏暮欢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刚好见到了这一幕,急忙呵斥海棠道。
她本是在顾执醒来的时候就刚好在了门口,却听着海棠的语气不对,于是便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她没想到海棠对顾执意见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