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心中一凛,她明明装的这么好,他是怎么看出她想跑的?
可她现在没时间多想,傅泽谦已经蓄势待发,她颤着身子,忙泣不成声讨好道:“我不会跟他走也不喜欢他!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求你了傅泽谦,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
傅泽谦吻掉她源源不断的眼泪,随后贴到她耳畔,“我放了你无数次,可你总是不听话,几次三番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说..这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多久,又凭空多出来一个男人!苏沐…你叫我怎么放心!?”
苏沐泣涕涟涟不停的摇头,口不择言道:“我没有,我很听话!我真的不喜欢他,傅泽谦!我喜欢的是你!是你!你放过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理智早已被妒火烧的一干二净,傅泽谦恍若未闻,温柔的在她耳畔喃喃自语,却在瞬间发狠。
“你不喜欢我!你每天只会躲着我,厌恶我的触碰,嫌我烦!”
“我对你不好吗苏沐?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
撕裂的疼痛感袭来,苏沐措手不及,全身细胞都在排斥着他。
苏沐顿时皱了眉痛呼出声,“啊!痛!傅泽谦!啊…你说话不算话!呜呜……”
她想用力把他推开,手却依旧被他牢牢锁在头顶动弹不得。
“乖,放松点!马上就舒服了!”傅泽谦也很难受,吻着她的眼睛耐心轻哄道。
苏沐奋力挣扎不肯配合。
一切都完了,她非但没救出妈妈,还把自己害了进去!
她怎么这么没用……
然而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怒骂道:“你这个混蛋!骗子!我讨厌你!”
“我就是不喜欢你,恨不得你去死!你一碰我我就恶心的想吐!”
“啊…..”傅泽谦突然用力,苏沐拧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口口声声说给我选择的机会,可我从来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
“你就是个人渣,伪君子!说这么多…不过是你为了做这种事而找的借口!”
“我永远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看你一眼!你和你爸都是混蛋!”
“你这个令人窒息魔鬼,连吃什么饭什么菜都要受你的掌控!”
“我受够了!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唔…唔唔……”
傅泽谦被她撕心裂肺的控诉所刺痛,不愿意再听她说这些伤人的话,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将所有呜咽与挣扎吞入口中。
快感吞没大脑,傅泽谦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喟叹。
……
等彻底鸣金收兵,天空早已泛起肚白。
苏沐晕了过去,眉头紧皱着,眼角还挂着泪水,被傅泽谦软绵绵的抱在怀里。
傅泽谦眼中弥漫着痴狂,看着怀中吻痕遍布的人十分满意,低下头贪婪的攫取她身上的气息。
她终于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恨?她根本不爱他!
这点恨算什么!
他有一辈子时间弥补她,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她!
傅泽谦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随后抱起她去浴室清理。
苏沐的卧室早已糜乱不堪,他将她裹了浴巾抱到自己房里,亲了亲熟睡中的人,起身去找了把剪刀折返苏沐的卧室。
掀开床单,傅泽谦将上面属于苏沐的一小块血渍,方方正正的剪下来。
傅泽谦放到鼻尖,轻轻闻了闻,上面还有苏沐的味道。
她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是他给了她第一抹颜色,而从今以后,也只有他傅泽谦才能对她肆意勾勒!
唇角不自觉勾起,傅泽谦去到书房,将这一方带有苏沐血迹的床单裱装起来放到保险箱。
做完这一切,他才安心的重新躺回到她身侧,将人搂到怀中心满意足的睡下。
苏沐再次睁开眼时,外面的天早已黑了。
看着漆黑的房间,苏沐心下一片茫然,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难道都白费了吗?
她早就应该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道理,怎么还巴巴的自动送上门呢!
扶着床沿缓缓坐起,浑身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一想到傅泽谦这个畜生昨天晚上的一系列恶劣行为,心头越发委屈。
苏沐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淅淅沥沥的哭了起来。
傅泽谦端着饭菜进到房间,便看到了这一幕。
心中仿佛有那么一处,就那样一点点塌陷下去,柔软中带着酸涩,隐隐生疼。
可他不后悔,更不会再给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傅泽谦将房间的灯打开,走到苏沐床侧,把饭菜放到床头柜上,将人揽到怀里轻声道:“沐沐,吃点东西。”
苏沐将自己蜷缩起来并不理他,傅泽谦便在旁边安静的坐着,直到她渐渐哭累了,他才拿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温柔道:“不哭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可以放我走了吗?”苏沐抬起头眼泪汪汪的问他。
傅泽谦眼神微眯,自顾自的拿起碗筷,夹了点菜喂到她嘴边,“别说傻话,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蒜香排骨。来!尝尝看好不好吃,不好吃我明天叫他们换个厨师。”
苏沐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推开他,饭菜翻到地上,碗勺碎了一地,她的眼中充满憎恨,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可以放我走了吗?”
傅泽谦被她眼底浓烈的恨意刺痛,他站起来背对着她,狠绝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不能放我走?”
傅泽谦背着身不说话,苏沐便急着从床上下来寻他质问,可由于昨天晚上被他折腾的够惨,又加上一天没吃饭,她踉跄了一下,傅泽谦听见动静,怕她踩到地上的碎瓷片,忙将人一把捞住。
苏沐抓住他的手臂声声哀求道:“傅泽谦!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你了,你放我走好不好?我好累,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你让我走吧!我真的好累!”
忍住喉头苦涩,傅泽谦将虚软的人抱回到床上,亲了亲她额头,“累了我们就再睡会,是不是不想吃这些?我叫厨房再去做点别的,等你睡醒了就可以吃了。”
“那你把避孕药给我。”
苏沐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昨晚几次都没做措施,要是中招了才真全完了。
傅泽谦闻言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他极力压制身上的戾气,柔声道:“那种东西吃了对你身体不好。”
苏沐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是听见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你疯了吗傅泽谦?万一有了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
傅泽谦扶住她的双肩,眼神不自觉带了些许执拗,“沐沐!我年纪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了。”
“那你去找别人生啊!你堂堂傅氏总裁想要孩子,外面自有一堆女人排着队给你生,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不放呢?”苏沐用力挣开他的双手,将头转到另一边。
又想将他推给别人!
傅泽谦死死的盯着她,试图从中找出说谎的痕迹,然而并没有,她的眼底只有憎恨与厌恶。
也是!她恨自己还来不及,当然急着把他推给别人。
傅泽谦将苏沐的头强制掰回来面向自己,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我只要我们两个的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苏沐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怕他真的偏执起来逼自己生孩子,于是她推开他,飞快的下床去捡起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里蓄满了泪水倔强着不肯滑落,“你做梦!想让我给你生孩子,除非我死!”
傅泽谦见状惊慌不已,忙上前想阻拦。
可苏沐见他靠近又将瓷片往脖子上抵了抵,他瞬间不敢动弹,声音带了一丝轻微的颤抖,“沐沐!你在干什么?快放下!”
“把药给我!”苏沐眼底带着几分决然。
眼看着脖子划出一道血痕,傅泽谦忙妥协道:“好!好!我给你!给你!你先放下,别伤着自己!”
苏沐明显不信,傅泽谦只好打电话叫人把药送到房间。
没一会,便有人将药送了上来。
苏沐一把夺过,急忙把药往手中倒出几粒,也不用水,直接生吞咽下。
傅泽谦则快速的将地上的碎瓷片踢到一边,心有余悸的叫他们把房间收拾干净,并把所有尖锐的物品收走,生怕苏沐再想不开伤到自己。
苏沐吃完药放下心来,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上。
她的脖子上有轻微划伤,傅泽谦怕她留疤,于是拿着药膏过来,想替她上点药。
苏沐却以为他还要做昨晚的事,噩梦般的记忆突然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她害怕的缩到另一侧,戒备的看着他,“你别碰我!滚!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滚!滚!”
傅泽谦见这一举动,心脏泛起尖锐的疼,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好好好!我不碰你,我出去…出去!别怕沐沐!别怕我!”
等他出去后,苏沐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仿佛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接下来几天,苏沐一直郁郁寡欢,傅泽谦虽没有明说,但她一踏出兰苑便有人请她回去,这是又软禁她了。
而她的一概证件、手机也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多半是被他收走了,苏沐也懒得和他吵,反正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作用。
唯一能够感到庆幸的便是,这几天傅泽谦没有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让她多少得到一丝喘息。
经过那么多事后,她是真的累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更不想说话,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最好谁也别来找她。
傅泽谦怕再刺激到她,也知道她急需冷静,便一直没有在她面前出现,只每日等她睡下之后才偷偷去看她一眼。
———
夏日渐褪,秋影入檐。
苏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天还是几个月?反正兰苑的花草树木渐渐开始凋零,空气里渐渐泛起秋意。
她如往常一般到餐厅吃饭,而餐桌上除了几道家常菜,还多了一个月饼。
苏沐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原来已经中秋了…
傅瑾安应当带着妈妈回来了吧……
可她依旧停留在G市,救妈妈的计划没有丝毫进展。
傅泽谦今日特意回来的早了些,从前只觉得家中孤寂冷清,而现在凭空添了几分温暖,只要想到有她在,他的心便会胀的异常满,若不是她不愿意看见自己,他能回来的更早。
问了张姨,知道她还在用饭,傅泽谦并不像平时避着她,而是径直往餐厅走了过去。
苏沐一动不动的盯着月饼,冷白如玉的脸愈发消瘦,傅泽谦喉间泛起苦涩。
她从小流浪又在孤儿院长大,中秋节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残酷的节日,他曾想帮她找回失去的亲人,可又不愿意别人抢走她,苏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包括亲生父母……
傅泽谦走过去轻轻拉开她身侧的椅子坐下,替她夹了一块月饼放到碗里,“知道你爱吃咸口,特意去找人做的,尝尝看好不好吃?”
苏沐在他进来后便回过神,一言不发的吃着饭,仿若听不见他说话。
傅泽谦心中越发苦涩,继续自顾自的给她夹菜。
苏沐实在没什么胃口,再加上他坐在旁边,更没了吃饭的欲望,草草吃了几口便要起身回卧室。
傅泽谦不想在这圆满的日子还与她怄气,忙拉住人道:“沐沐,我们谈谈!”
苏沐甩开他的胳膊,冷冷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傅泽谦用了点劲,强制将人拉回来,握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双眸认真道:“沐沐!那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我也是太害怕了,我怕你离开我…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忘掉季寒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季寒舟都被他查出来了,他可真是手眼通天!
苏沐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冷笑道:“重新开始?傅泽谦,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脸和我谈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