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严父并没有放弃严辞,他选择续弦。后妈给严辞生了个弟弟,配型成功了。
但严辞的后妈以孩子太小为借口,拒绝为严辞捐献。手心手背都是肉,严父也很无奈。
后来双方各退一步,等到严辞的弟弟严辉18岁成年,便为严辞进行骨髓移植。在此期间,严父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去寻找社会层面的配型合适者。
虽说是病,但不致命。好好保养着严辞倒也活到了26岁。并在半年前,找到了捐献者,完成了骨髓移植。
收回渐渐飘远的思绪,见步姗看着自己,严辞倒是一愣,突然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步姗眨巴眨巴眼睛,“接着说啊。”
嗯?刚刚说到哪了,严辞想了想,造血功能有障碍。
“也不是啥大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虽说已经完成骨髓移植,但恢复后严辞还是没让自己受过伤,对于未知的风险总是要谨慎点的。
“解决了为什么还要弄这么大阵仗?”步姗笑了,可能是刚刚严辞盯着她看时的那一愣,有些许可爱,她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趁其不备探了个脑袋过去,“你是在害怕吗?”
…他在害怕?严辞不屑的想了想,好像还真有点。
“是又怎样?我让你白吃白住这么久,这点忙都不愿帮?”严辞瞪着她。
步姗扬起她那柳叶眉,“好吧好吧,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过我真不会包扎,你教我?”
“自然是要教的。”说罢,严辞拿出一支马克笔,在步姗的小臂上画了个横线。
“假装这是你的伤口,待会我会在我身体相同的部位划一刀。”严辞歪过头示意她,我包扎示范一遍,你认真学。
步姗打了个哈欠,“好的。”真的好困啊。
“包错了扣你工资。”步姗瞬间支楞起来,严辞见到忍不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他可算找到她软肋了。
接下来的过程便顺利很多,步姗学得很快,而且记忆力很好。严辞示范完在自己的胳膊上也用马克笔画了一下,让她来包扎,也包的很完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严辞掏出从厨房顺来的那把水果刀,拿出酒精给它消毒,又给准备用刀划的部位消毒。
手起刀落,不再犹豫,飞速的在自己小臂上划了道口子。
血迅速流了出来,两人顿时眼前一晕,熟悉的灵魂抽离感又来了,心中都明白这是成了。
一眨眼的功夫,步姗和严辞就换到了对方的身体里。
看向对方,眼中都有惊喜。
看来流血即换身的条件,对双方都有效。
“啊,痛死我了。”步姗后知后觉地惊呼。
这可不是她指尖破个口子能比的疼痛,此时严辞的小臂上还在流血,疼痛却由她承担。
严辞立马拿出止血药洒在伤口上,熟练的包扎起来,心中暗暗欢喜,血流的速度比以往慢了不少,伤口边缘也在凝结。看了骨髓移植真的帮他解决了这一难题。
“早知道还是由你来包扎,刚刚就不学那么久了。”可把步姗累死了,这么困还得强打着精神学这个,开小差还拿扣工资来威胁。
“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严辞内心有些想笑,但面上却不显,反正她痛经时也是他在受罪,这回算是还清了。
包扎完毕,严辞犹豫了下还是说声,“谢了。”
他这人好像没感谢过谁,除了给他捐献骨髓的那个人,就是步姗了。
虽然步姗也没干什么大事,但她和捐献骨髓的那个人一样,帮他的事都是“只有”她才能完成,换个人都帮不了的。
简单的清洗了下,严辞就对步姗下逐客令了。
虽然步姗很想回客房睡大床,也并不想在主卧打地铺,但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还是提醒了严辞。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我是你啊。”总不能在管家他们眼里,严辞去睡客房了吧。
严辞沉默,好一会才问,“要多久才能愈合?”
“我怎么知道。”步姗没好气地说,她现在手臂还是痛的呢,不会今晚都痛得睡不着觉了吧。
“我的错。”严辞万分后悔,“应该拿根针的,扎一下伤口又小又容易愈合。”
“所以我们浪费了这么久是在干什么?”
“…试验我的造血功能恢复了?”严辞继续嘴硬。
“行行行,不过我的大少爷,今晚怎么睡?”步姗现在满脑子都是睡觉,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
“我去睡客房吧,估摸着大半夜能换回来。”此时的严辞是顶着步姗的脸,也不算有多丢面子。
之前不肯睡客房那是不想委屈了自己,便宜了步姗。而且当时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换回来,不想一直委屈下去。
不过今天步姗帮了他忙,也弄清楚了两人交换的契机。严辞心情好,只受半夜委屈他还是愿意的。
“嗯?所以今晚我能睡你的床了?”步姗冒出星星眼,心道:他这么这么好说话了。
“当然,但只有今天破例。”严辞正色道,真看不惯她得意忘形的样子。
算了,今天还是先不泼冷水了吧,明天再把床单换掉。
严辞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肚子一叫。
“咕噜~”
步姗:“哈哈哈哈。”抬头见他满脸窘迫,脸上浮现一层红晕。
“不至于不至于,饿个肚子没必要害羞。忘了提醒你了,我下午没吃饭。”
“你不早说。”早知道就吩咐罗姨准备晚饭了。
严辞本来是打算晚上回来吃的,但临时知道要接步姗回来,错过饭点对胃不好。从公司出发时便打包了点吃的,在路上啃了几口。
早知道步姗也没吃,就一起回来吃了。害得现在他这么饿,当时吃下去的东西反倒便宜了她。
严辞都不知道被步姗占了多少次“便宜”了。
“厨房里有什么食材?”步姗突然问到。
“这个你得问厨师,不过你问这个干嘛?”严辞眼睛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还想做饭吧?”
“是啊,我厨艺可好了,你不想尝尝?”步姗骄傲地抬起下巴,开始得瑟起来。
“可我不会做饭。”严辞正色道,“有次尝试下厨,差点炸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