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悦看了她一会儿,兀地笑了一声:“不过想想,你投靠其他人,也都失败了,就算你愿意再去,他们也未必愿意要你,爷问你这话,也是多虑了!”
白慕歌:“……”人艰不拆!
看来你知道的真的挺多,连所有的大佬不收我,你居然都知道了!
她难受地道:“殿下,其实就算是我们这种做走狗的,也都是要面子的,狗的脸上有面子,您这种当主子的,面上也有光是不是?所以这种尴尬又丢人的事情,您就不要拆穿了吧?”
北邈立即生气地道:“白慕歌,主子说什么,你都得听着,你还敢挑三拣四,让主子给你留面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慕歌:“……!”兄台,你的脾气可真差。
倒是令狐悦听完,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微微抬手,示意北邈噤声。
他支着好看的面颊,看着白慕歌问道:“那爷若是不给你面子,非得每次都拆穿你的尴尬事,你待如何?”
白慕歌小心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会说,殿下开心就好,我刚刚那话,其实就只是建议一下,也不是强制的要求,殿下不必往心里去!”
算了,她这种做走狗的人,还是应该有一些自我修养,不能对大佬有太多幻想。
毕竟这位爷身边的人,都这么暴躁,白慕歌觉得自己还是珍惜生命,小心说话为好。
令狐悦听完,又被逗乐了。
懒洋洋地笑道:“行了,滚吧!”
白慕歌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小声道:“那个,殿下……”
令狐悦笑了:“怎么?舍不得走?”
白慕歌飞快地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个地方这么危险,她是嫌弃自己命太长,才会舍不得走。
她只是道:“是这样,小的落水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也不认识回家的路,这个时辰了,外头恐怕路人都没了,想找个人指路也是不成,您看能不能派人,引个路?”
关键是不知道,古人的夜生活,是不是丰富,要是这会儿外头一个人都没有,她岂不是要在街头,风餐露宿。
她这话一出,见着北邈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
她赶紧补充道:“就像刚刚用麻袋把我装来一样,重新装着送回去也行,我不挑的!”
令狐悦盯着她,不出声。
白慕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嘴角一瘪,也不敢再废话了,一脸凄凉地道:“算了,小的自己出去摸索吧!”
话说完,白慕歌就往外走。
管家带着她,从后门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令狐悦倒是看了一眼北邈,懒洋洋地吩咐道:“派个人跟着,京城这么大,别让这小子,真跑没了!”
北邈:“……是!”
他出去吩咐完了之后,回来道:“殿下,属下让北影跟着了。不过您对白慕歌,是不是太好了!”
这小子几次三番乱说话,绿帽子都说出来了,还让殿下给他留面子,现在更会变本加厉,要求派人送他回家,京城半夜里热闹得很,找谁问路问不着?殿下竟然不生气就算了,还真的派人去跟着。
令狐悦笑了笑,起身道:“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
尤其是这小子,抱着他的大腿哭诉,口是心非地拍马屁,瞧着就很有趣,反正从战场上回京之后,日子也是无趣得很,有这么一条走狗逗弄着,也不失为一个消遣。
北邈:“……殿下您说有意思,那便是有意思!”
虽然以他的审美和观点,实在是没看出,白慕歌这个人有什么意思,甚至看着对方不知死活的样子,他几次三番想提刀,把那小子的脖子给砍了。
……
白慕歌离开了玄王府之后。
左右看了一会儿,走出了一条小巷子,心里在嘀咕,这玄王殿下真是一点都不体贴,派个人送她回去怎么了?
是很困难的事情吗?要是她找不到家,岂不是一夜不能归?
只是,走出巷子之后,她倒是愣了一下,看着繁华的街道,还有往来的人,以及路边摆着的许多小摊子。
她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古人的乐趣,他们的夜生活怕是比许多,只有酒吧、KTV和烧烤的现代人,夜生活都要精彩。
她走到前头。
随便找了一个小商贩,问路:“这位兄台,请问你是否知道,白家怎么走?”
小商贩问道:“哪个白家?这个京城有名的白家,就是南国公府。啊,对了,还有白将军一家,原本也是出自南国公府,但是后来跟南国公府分家了,所以出来另立门户。白将军生有一子,名为白慕歌,是个草包。你具体是问哪家?”
草包白慕歌:“……”
京城的人,为何如此不友好啊!
小商贩这个时候,还接着道:“唉,说起这个草包就烦,他很快就要做我们京城的京兆府尹,管理这个京城的治安了,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如听到了晴天霹雳,以后在这位白大人的带领下,京城恐怕要成为,冤假错案最多的地方了!”
白慕歌:“……”你这样当着我的面,诽谤我本人,你觉得真的合适吗?
小商贩感叹完了之后。
还接着问道:“啊,这位兄弟,你还没说呢,你要去的是哪个白家?我看兄台你头发有些凌乱,你要去的,该不是白慕歌白大人家中吧?”
说着,小商贩露出一种,物以类聚的嫌弃眼神。
却又想起了什么了,猛地一震,赶紧补充道:“对了,我刚才的话都是瞎说的,一时失言,你可不要告诉白慕歌大人,我这小商贩,可是斗不过当官的!”
白慕歌:“……!”
哦,她想起来了,自己刚刚是被麻袋装了,所以头发肯定有些凌乱。
这小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仪态端庄就是要去南国公府,仪容不整就是回自己家是吗?竟然还担心,自己会挟怨报复……
白慕歌生气地道:“你不要瞎说,我乃是南国公府的嫡公子,白暮深,你且告诉我,南国公府在何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