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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个老奴一会就去办。”

李嬷嬷摩拳擦掌,应道。

李嬷嬷对花氏是积怨已久,就是这个骚妇,她十几年前才会被徐府给打发了出去,要不然也不会十多年来只能偷偷摸摸的接济小姐,这新仇旧恨的加在一块,她恨不得亲眼目睹花氏的狼狈。

李嬷嬷的速度也是快,刚从徐锦瑟那里出来,后一脚就出了徐府,花了一点的小银子就笼络了几个常在市面上混的小混混,不过这些小混混虽然混,却也是些讲义气的,又曾经受过李嬷嬷的恩惠,对李嬷嬷也算是敬重,这一次李嬷嬷又是找他们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应下了,拿李嬷嬷的银子,也不过是嘴馋了,想要买点酒喝的卖酒钱罢了。

接了李嬷嬷的任务,那些小混混立马瞅准了机会,一见到荀管事来就立马跟了过去,惠天楼是京都还算比较齐全的一家酒楼,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来这儿喝点小酒,惠天楼没有进来的门禁,不过不同的价格自然得到不同的服务,达官贵人的都有包房专有,而平民百姓的自然就是楼下的普通座位。

惠天楼够大,而且价格实惠,再加上后厨的厨艺甚佳,故而喜欢来这儿吃饭的除了达官贵人之外,就属平民百姓最多了,所以惠天楼一般都是高朋满座,一位难求。

这一天,荀管事仍是像往常一样忙完了徐府的事就出了府,熟门熟路的进了惠天楼,这儿的店小二一见是荀管事立马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把他给迎到了往常的座位上。

“大人,还是想往常一样来上两壶酒,两斤的牛肉,还有几个现炒的小菜?”

荀管事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店小二看荀管事不像往常那样的好脾气,也就识趣的耍了耍肩头上的白布巾,留下一句:“大人稍等了,小的这就下去嘱那些厨子手脚麻利一点,一会菜就可以上来了。”

荀管事仍旧是机械般的点点头。

荀管事犹如神游天外的盯着桌面,其实他今日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很是烦躁,他那风骚的娘们又到处招蜂引蝶了,他才是她真正的夫君,可是十多年来,除了洞房的时候他碰过她一次之外,之后那骚娘们不是以这个理由拒绝,就是以那个理由拒绝,实在没有理由了就心不甘情不愿的与他同房,久而久之,他也失了那种兴致,原本再新纳一房妾室,可是那骚娘们却是霸道的又哭又闹,他性子本来就软,而且为人也有些木讷,久而久之的也就听之任之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他那骚娘们背地里与老爷暗通款曲,可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又哪能与老爷相提并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了下来,他戴绿帽子一事也成了别人嘲讽的对象,这些年他受够了那些窝囊,也觉得很是憋屈,闹不过,也唯有出来喝点小酒解闷一下,缓解这心头难言的郁闷。

惠天楼不愧是有口皆碑的酒楼,这不店小二才一下去,这还有半刻钟的时间店小二就已经把菜给端了上来,手脚麻利的把菜搁在桌子上,笑道:“大人,慢用!”

“小二,再给我送上三壶酒来。”荀管事闷闷的说道。

“好哟。”

店小二耍了耍白布巾,利索的又下去了,不大一会儿,两手又拿上来三壶的酒。

“大人你慢用,有事尽管叫唤小的。”

荀管事挥了挥手,店小二识趣,乖乖地退了下去。

荀管事兀自埋头的拿起酒就喝,火辣辣的酒味一入口,他差些就被呛的流出了眼泪,却仍旧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

其实荀管事不善喝酒,也不喜欢喝酒,只是酒能解百愁,他是个无用的男人,不仅连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还在背后被人耻笑连连,连带着他的子女母亲也有意无意的遭人耻笑,久而久之,连他的一双儿女都不待见他,总是给他脸子瞧。

荀管事觉得他自己活的真是窝囊,娘子孩子都不是真正的属于他,十多年来窝了一肚子的鸟气,撒不出,发不出,活受罪。

几壶酒一下肚,荀管事的脸上露出了淡淡不正常的绯红,人也有了几分的醉意,头脑晕乎乎的,这时候,几名混混打扮得男人在他的面前落了坐,一看,正好是李嬷嬷私下找来的人。

“大老爷,这可有人坐?你看这四面八方的都是人,也没个空位了,就属大老爷这还有三个空位,大老爷若是不嫌弃的话,大家凑在一块儿喝个酒也好解解闷。”

荀管事抬头看了这几人一眼,默然,也算是答应了。

若是搁在平时,以荀管事的性子是断然不会与这样混混打扮的男人混在一块的,只是今日他的心情实在是不好,二来一人喝酒也确实是闷,三来男人之间也好讲话,不能与熟人说说心里话,那就不相熟的人说,正好日后相见也没有那么多的尴尬。

“大老爷就是爽快。”

来者三人纷纷的落座,又叫来了小二添上了两荤一素,在加上两坛子的酒,那店小二一看是这一两条街上有名的小混混,也不敢耽搁了,只是同情的看了一下仍旧在喝闷酒的荀管事一眼,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都说酒桌上的男人好讲话,这不原本搭不上边的两个世界的人,这几杯酒下肚,够觥筹交错之间就恍如知己,三下五除二的话匣子一开,苦水黄水直接哗啦啦的往外倒。

“大老爷,瞧你这喝酒的狠劲,只怕这心底是存了什么不好的事吧?你说出来,哥们儿帮你划筹划筹一下,别看哥们儿不识几个字,不过说到打架耍狠那可是无人可敌的,哥们儿虽然是些小混混,不过也是讲义气,今日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大家也算是朋友了。”

荀管事又是一杯酒下肚,觉得不过瘾,又给换上了大碗,哧溜哧溜的仰脖,一口饮尽,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巴,道:“还不是我家那个婆娘,背着我与几个男人搞在了一块,作为一个男人,我真是窝囊透顶了。”

混混的头头也在心底应了一句:确实是够窝囊的,这都光明正大的红杏出墙了,一顶好大的绿帽子啊,蔓延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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