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冉程,冉是冉程的程,程是冉程的冉,一个挺悲催的农村娃。
高考刚刚完,爷爷一直对我很好的爷爷突然的就没了,然后我当然是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没想到这一趟回家去直接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我也知道了,原来,我爷爷其实是个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而我爹和我二爹也是阴阳先生,他娘的的,还是祖传的,现在到我了,我爹问我要不要做阴阳先生,继承我们家的香火,继续造福人民…啊不是,继续除魔卫道。
我妈是说什么也不让我做这份差事,不为别的,就因为干这个你得背上一个诅咒。
要么一辈子娶不到老婆,要么一辈子没有孩子,要么断胳膊断腿,要么一辈子没啥福气,或者一辈子穷困潦倒,最可悲的就是也有可能这辈子活不过四十岁。
他娘的,仔细想想我就觉得可怖啊!上面我说了六个,那是因为我已经无意中避开了两个,剩余的两个,一个是针对女的啊,男的是娶不到老婆,女的是找不到老公,还一个是年幼丧失双亲,按照古时“冠而字”算成年来说,也就是二十岁了。
我现在十八,这是当今的律法,十八岁成年,所以年幼丧失双亲这一条我也给算避了过去。
总的来说我现在得做两个选择题,不过其中一个随机的,由不得我。
第一个是由我控制的,那就是学或者是不学,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因为这直接就决定了后面的问题。
毕竟六个诅咒我得背上一个,我最怕的当然是那个缺钱的了。
看官可能会问我,你难道不怕命缺?没错儿啊,我他娘的当然怕了,但是伟人莱昂纳多本山不说过吗,人这辈子活着最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活着呢,钱没了。
他娘的我自认也是个挺现实的人呐,活着没钱有个什么劲儿啊。
可别给我扯什么没钱家庭幸福就好,没钱能有多幸福?生病了没钱买药,饿了没钱吃饭,渴了没钱喝水,走在路边摊想吃个烤串心里头还想着:钱还是留着明天地铁吧。
这他娘的幸福个屁,别说有钱不幸福,咱根本想象不到有钱人有多幸福。
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但是还是没个结果。
当时我既没有答应我妈说不学,也没有答应我爸说要学,我只是说我想想。
这时候我想要是何方还在多好,他那么牛.逼,也是个阴阳先生,想必也是背负了诅咒的,最关键的,我想知道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决定了要去做阴阳先生的,说不定我也能借鉴借鉴。
想想以前,爹和二爹几十年都没有再碰过这个东西,想必那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至于现在他们突然又拾起了这个老本行,估计也是因为爷爷的事情刺激到他们了,或者是他们想明白了。
所以我爹才会突然来问我要不要学,但是我他娘的不明白啊!
这时候大表姐突然钻了出来,一只胳膊撑在床上笑吟吟的看着我,虽然我知道她是个鬼,但是毕竟也还是个女的的,所以差点被他吓出了声,连忙就蜷缩到了床的角落里面。
大表姐瞪了我一眼,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我特无奈的说,大表姐,尽管咱们生死有别,但是咱们男女还有别呢,你这样子突然出现在我床上,我很害怕的。
要说大表姐自己生前本来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我这样子说,她自然就明白我是个什么意思,也愣了一下,立即对我说,蛋黄都没干呢,想什么呢!
我能想象她应该是红着脸上说的,但是我也没辙啊。
于是我就问大表姐:“你到底出来干什么啊?”
大表姐说你说我出来干什么,看你这一副头疼的样子,大表姐我出来给你解解惑啊。
看来大表姐也是听到了先前我和我爸他们的对话,想起这事儿我又开始头疼起来,就问大表姐,你说这事儿我该怎么办?
“确实不好办。”大表姐一脸正经的说:“一边是侄儿的期待,一边是侄儿媳的担心。”
我都听得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大表姐说,没错啊,我管你爷爷叫哥,那你爹不就是我侄儿吗?
我心想,那我还管你叫大表姐呢,你咋不随我叫爹,差,也得是个舅舅吧……我去他大爷的,我想什么呢!
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我就问大表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大表姐笑着对我说,其实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什么意思?难道是大表姐有办法?
大表姐手里面捏着一张纸,对我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一看,诶这不是我爷爷的信吗?上次交给大表姐我还真的忘了。
不过转念一想,上面写的那些断断续续的东西,我早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啊,而且爷爷说要镇压的东西我也知道了,想必就是那个罗阴煞,现在也解决了,有啥好看的?
大表姐对我说,除了你看到的字外,其实上面还有一些字,不过你看不见,我才能看见。
还有字?当时我就精神了,爷爷既然留下的这么隐晦,那么想必真的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了,大表姐这时候拿出来说,难不成就是关于我要不要做阴阳先生的事?难道爷爷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就在我脑子里面瞬间想象出了一万种可能性的时候,大表姐说你自己看呗。
说着,大表姐就把信纸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除了原来的那些字,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我就愣愣的看着大表姐,大表姐对着纸吹了一口气,然后上面的字就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小程,你要是能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你和咱们家的风水玄术还是有缘,至少,我本是将其藏起来的,而你却因为巧合,将其找到了。”
“我早年本一心想着,从你这一代开始,就不再碰这些东西,所以你爹他们在这里落脚之后,我也不许他们再碰。”
外面的世界我也知道一些,咱们这些东西已经不被认可了,只有极少数人还苦守着这一脉,这碗饭,不好吃啊。”
“一直到最后的几天我才突然想明白,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既然传到了我的手里面,那就是我的责任,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让他在我手里面断绝呢?”
“你爹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到时候他一定会问你愿不愿意学习,爷爷没法指明你的路,但是爷爷要告诉你,背负诅咒,做传承人很苦,做普通人,养家糊口,也很苦。”
……
看着爷爷写的这些东西,看着看着我就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了,小时候爷爷背着我满院子跑的情景都还历历在目,现在爷爷已经没了,却还在交代我这些东西。
我又怎么会看不懂,爷爷说愿不愿意学都随我,但是他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都是希望我能够继承我们家这一脉,让我们家的阴阳先生香火不在我这一代就断了。
大表姐见我看完了就笑吟吟的对我说,现在知道了吧,该怎么选择?
大表姐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决定,是啊,老子是阴阳先生,说出去了之后多牛.逼!
我学!
想通了之后我都不带犹豫的,立马就起身去敲开了我爹的门。
站在门口我却听到了我妈的抽泣声和我爸的劝说声,咬了咬牙我还是在外面说道:“爹,我学!”
我爹开了门,让我进去,我妈背对着我好像睡着了,我知道,我妈只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哭的样子。
爹给我倒了杯水,并没有避开我妈,问我,程子,你想好了?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大表…就是你交给我的那位,转交给我了爷爷的话,我决定了,我学!
是啊,我有什么鸟借口该让一个把自己生命都用于镇压邪魔的老人失望呢,就算这个老人不是我爷爷,我也学。
我爹的余光往我妈那里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才点了点头,说,明天你去找你二爹去,现在你先回去睡觉吧。
我出门的时候看了我妈一眼,她的肩膀在微微的抖动,我知道她在哭,我心里面也怪不是滋味的,但是决定了,我就不在改了。
离开房间后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面站了挺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但是我知道,以后我要走的路,肯定会和寻常人有很大的区别,这是一定的!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娘的,真刺激!
毕竟我满脑子都是当初何方揍罗阴煞的情景,就是不知道我们家的东西和何方学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了。
我那个时候自然也不会知道何方所学和我们家传的巨大差距,确切的说,本质都一样,但是何方的那些东西,却是我一时半会儿所触摸不到的。
大表姐站在我旁边,我对大表姐说,:“大表姐,现在开始,我也是阴阳先生了!”
大表姐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