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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商柔虽然娇气,但也没到这份上,她被罚,心里不高兴,就想换着法的折腾人罢了。

苏昀比商柔高了一头不止,他弯下腰无奈将面前的小公主打横抱了起来,大手落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放在腿弯处。

商柔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只能搂着苏昀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肩膀:“你就不能抱着我的腰嘛。”

苏昀薄唇轻抿,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瞥向别处,他不会,只会这一种方式,还是学了旁人。

因为学子都去听课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所以苏昀并不担心会被人撞见。

商柔发现,苏昀长得真的很俊美,之前她听说,丞相之女想嫁给她,茶不思,饭不想,托了媒人却被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拒绝,就不得而知了。

“师长,你当初为何拒绝丞相之女,听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名声在外的才女。”商柔忍不住好奇心道。

苏昀蹙眉,嗓音低沉:“公主还是莫要听信传言,我与丞相之女并不相识,何谈拒绝。”

女儿家的清誉最是珍贵,怎能因传言毁之。

“切–”

苏昀都这么说了,商柔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免得自讨没趣。

“按理说,你这个年龄,就算没有正妻,也该有侍妾了,你却一个都没有,好奇怪。”商柔搂着苏昀的脖颈,闲聊着。

要知道,就算普通农户,也会纳妾,除非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养正妻都难,才会断了纳妾的想法。

而苏昀天子谋士,又是首辅,掌管国子监,却连个妾室都没有,不奇怪吗?

他身体又没有问题…

苏昀记得商柔问过这个问题,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执着于,他为何没有侍妾这件事。

“若我不喜,又要困她人一生,岂不残忍。”苏昀正色道。

商柔忍不住笑出声,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母后教我,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绵延子嗣,但我不认同,我才不会因为一男子乖乖待在家里,更别提去鬼门关走一遭了。”商柔说着晃了一下自己的腿。

她要做无拘无束的鸟,永远不做他人的金丝雀。

苏昀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在这一点上,他与小公主的想法颇为相似,所以掌管国子监后,便开始招收女学子了。

不过,女学子,还是占少数,多半都是名门贵女。

当女子有了选择的权利,商国才是真正的强大。

他的姐姐,才华不输于他,但却只能嫁人,整日守着丈夫和孩子,她若能入朝为官,是百姓之福,可惜,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直到生第三子,胎大难产而亡…

“公主说的是。”苏昀薄唇微开,声音带着暖意。

商柔把玩着苏昀的长发,黑色发丝缠绕在指尖,她小声道:“我以为师长会说教,我每次跟父皇母后说,他们都会笑我,说我还小,不懂…”

“不过,我此生嫁人无望了,从根源免除了烦恼。”商柔对着指尖出了口气,黑色发丝飞散开来。

苏昀垂眸,即便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小公主依然不考虑嫁给他。

商柔突然想到什么,她手搭在苏昀的肩膀上,唇贴着他的侧脸:“若我需要,还要劳烦师长。”

苏昀手臂紧了紧,声音严厉了下来:“胡说八道。”

“哈哈哈–”

商柔再次笑出了声:“师长怎么这么羞涩啊,你情我愿,何必有所拘束。”

“当我是什么,当自己是什么,怎能如此儿戏。”苏昀呵斥,若是传出去,她名声尽毁,到时该如何。

商柔见苏昀一脸认真愤怒的模样忍不住抬起手,指腹落在他的眉心:“既然师长不肯,我找别人便是,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苏昀咬着牙,长眸带着怒意,不出片刻,商柔便被放在了凉亭内,她还愣着,苏昀早已离开。

商柔双腿交叠,手撑着下巴,看着苏昀离开的背影,还别说,这老男人,即便生气,也好看。

不过,他是气她无礼,把他当成相公倌的,小馆吗?

苏昀走到一半,想到商柔还伤着,走路会有不便,他长长叹了口气,最后又折返回去。

商柔靠在长椅上,双手搭在长椅的靠背上,双腿交叠,仰着头看着凉亭内的雕花。

看到苏昀沉着脸回来,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知道她受了伤,不会将她真的扔在这里不管。

她当过他的学生,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她才敢赌,才敢将自己交出去。

别说,挺可爱了,比她之前养的那只猫儿还要可爱,只可惜,那只猫儿挠人,养不熟。

苏昀将商柔从长椅上抱了起来,一路上一言不发。

“师长可比小馆强多了,小馆可没师长这般美貌。”商柔轻抚苏昀的脸庞,这张脸,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苏昀胸口起伏的更加厉害了,竟然将他与小馆比:“闭嘴。”

“呦,外面人都说,苏首辅,温润如玉,性子极好,怎么还急了呢。”商柔咬着嘴唇,强忍着笑意。

人是被她气急了,不过他越是生气,她笑的就越是开心。

苏昀将商柔抱到斋舍前停下,再往前就是女学子的住处,他身为男子,只能止步。

商柔看着苏昀气的发红的俊脸,小声道:“师长,要不,我哄哄你如何?”说着她舔了一下自己的红唇:“要吗?”

“谢谢公主美意。”苏昀向后退了一步。

商柔摸着自己的脸:“是因为这张皮太丑了吗?”

苏昀将手背于身后:“只有肤浅的人,才注重他人样貌。”说着他转过身。

他不接受,是因为他知道,小公主只是在逗他罢了,否则按照她的性子,怎会问?

商柔笑盈盈地进了斋舍。

斋舍无人,全去听课了,商柔随着斋舍里面管事的老嬷嬷去了一间厢房,果然,已经住了三人,加她四个。

老嬷嬷是宫里派来教礼仪的,当然主要是保护她们的安全,也为了管制她们。

“你今后就住在这里。”老嬷嬷指着离窗不远的位置,这个位置,怎么说呢,冬冷夏热,所以都不喜欢。

商柔自然也不喜欢,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只能妥协,总不能全得罪个便。

“嬷嬷,我初来乍到,不懂礼数,大字不识,若又顶撞冒犯,还请嬷嬷莫怪。”商柔说着拿出一锭金子,交给面前的老嬷嬷。

老嬷嬷看着商柔又看了一眼金子,脸色一沉:“你若不犯错,我不会责备,不懂学便是。”说着她转过身去铺了商柔的床铺。

至于金子,她看都没看一眼,她来到这,可不是为了收贿赂的,不然也来不了这里。

这是国子监,教书育人的地方,若连她们都做不到,还教什么教。

来之前,首辅大人,亲自教她们,足足半年之久…

商柔在宫里这么多年,这些老嬷嬷和公公最喜欢的就是银子,没想到,这次竟然不好用了。

“对不起,我不懂规矩,是义父教我这么做的。”商柔直接把责任推到了老王爷身上。

嬷嬷转头看着站在原地无措慌张的商柔:“在这,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贵女,今日是我,便罢了,若换成其他嬷嬷,你少不了责骂。”

商柔对这里有了重新的认识,她记得小时候来这里,这里不是这样的,收受贿赂在正常不过,而且不招收女学子,她都是在宫里听苏昀讲学的。

老嬷嬷一走,商柔便躺在了床上,扯下了床幔,她现在困了,只想睡觉。

就在迷迷糊糊之间,房门开了,女孩聊天的声音传到了商柔的耳中。

“你们听说了嘛,赵小侯爷今日又闯祸了,被苏大人抓了个正着,这会正罚抄书呢。”一名女子压低声音,小声带着笑意道。

另一名女子点了点头:“赵小侯爷被罚有什么奇怪的,他本就是浪荡的性子,无拘无束惯了。”

“不过,我还听说,他的义妹,也就是老王爷收的那个义女,也要来国子监读书了。”

这又是另外一个声音。

商柔挑眉,一开始说赵小侯爷的时候,她还听的津津有味,因为这小侯爷她认识啊,从小一起爬墙上树,抓鱼遛鸟,是她儿时的玩伴。

不过,长大后,他去了边关,今年才回来,也就见了一次。

“猎户的女儿,一来就被罚跪了,我去的路上看见了,敢与刘学录顶嘴,以后有罪受了。”

三个人无事闲聊着,反正在这,出了读书,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商柔掀开帘子,人多,是非就多,若是关系不好,不合群,那日子才叫难过。

谁知道她要在这待多久,得提前铺垫不是。

“各位姐姐们好,我是新来的,我叫李木木,是赵老王爷的义女。”商柔说着起身将床幔收好,下了床。

三个人坐在椅子上,齐齐看向商柔,她们刚刚闲聊说她来着,没想到竟住在她们屋子了。

“妹妹好,我是丞相之女,温子玥。”一进门就开口说话的女子站起身,向商柔走去。

商柔对她的印象不深,好像见过几一两次,已经记不清了,温子玥长得温婉恬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我是刑部尚书之女,关静儿。”她第三个开口说话的,也是她见着商柔跪在地上挨罚的。

另一个站在一旁,她是商户之女,因为捐的财物较多,所以有幸跟哥哥一起进了国子监。

“她叫王淼,商户之女,她父亲富甲一方,可有钱了。”关静儿说着拉着王淼介绍着。

商柔不太喜欢处理关系,她在宫里的人缘别提多差了,嫔妃们看见她跟看夜叉似的…

三个人看着商柔,普普通通的长相,声音却很好听,只不过眼尾处的胎记太过显眼了,若日后嫁人恐招夫家嫌弃。

商柔见她们打量自己,也不恼,她一开始也觉得这张脸太丑了,不过,丑就丑了,早晚得适应,主要还是因为她自己看不到。

“以后大家就是姐妹了。”温子玥说着倒了杯茶递给商柔。

商柔双手接下,轻抿了一口,好难喝的茶,好像还是去年剩下来的…

“谢谢温姐姐。”商柔嘴甜道。

商柔坐在椅子上,老嬷嬷说的没错,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她刚刚的行为确实不妥。

“你来的正好,下午就是苏大人的课,我们要早些去,不然就会被旁人抢了位置。”温子玥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苏昀的课,她是一定要去的,哪怕站着,也要听完。

商柔一听,在心理翻了个白眼,之前一年也见不到两次,现在好,早中晚的见。

再好看的脸,也架不住这么看啊。

“苏大人哪都好,就是课业太多了,前日我写到亥时才写完。”关静儿活动着手腕,想想就觉得可怕。

但偏偏苏大人长得好看,讲课又不枯燥,还会为她们撑腰说话…

“哪里多了,分明是你贪玩。”温子玥看着关静儿道。

关静儿一脸讨好,她知道温子玥喜欢苏大人,对他不好的话,半个字她都听不得。

商柔心想,老家伙不是骗她的吧,这温子玥怎么看都是喜欢他的,他竟然说,不相识。

男人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即便那人是苏昀。

“对了,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去吧。”王淼说着看向商柔。

这副样貌,即便是在这,恐怕也难嫁入高门了。

商柔一想到吃,就想到了苏昀不洗手就喂她吃糕点,瞬间食欲全无,也不知道,他现在洗没洗手…

苏昀没有,他背着手站在书阁。

赵小侯爷,赵玉玄叼着树叶,手里拿着笔,一脸的不高兴。

“我早知道你在国子监,我就不该来。”赵玉玄咬牙切齿道。

苏昀这个老狐狸,他不是没跟他打过交道,当时他去边关支援他,那时他还只是个军师。

苏昀转过头看着赵玉玄:“好好罚写,不得多言。”

赵玉玄牙根都养养,他是想翻墙出去玩的,结果被苏昀撞个正着,他想跑,但想了想,未必打得过。

苏昀,武状元,军中打磨三年,成了中郎将,不知为何又成了军师,后成了当今天子的谋士,最后成了首辅大臣…

先皇说,若他在军营,定能成为战无不胜的将军,可是他却弃武从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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