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有办法,才会用非常手段威胁了奶娘。至于那毒,确切的来说并不算毒药,只是会造成中毒的假象而已。我根本没给奶娘下毒,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而已。
而所谓的管家权,我也没有去找管家要,而是管家看在您的面子上主动送来给我的,毕竟我是您明媒正娶娶进门的王妃,若是一直拿不到管家权,说出去并不好听。管家可能是因为顾忌这一点,才会主动将账本和印章交出。”
在她说话的时候,裴云之就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阮锦宁摸不准他的心思,沉吟道:“王爷可是觉得,我做的过分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裴云之死寂的眼睛一直定格在她身上。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始终都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样,他眸中划过了一抹暗芒。
她有野心,他知道。
她有谋划,他知道。
他却不知,她的心性如此坚定。
在被拆穿了“真面目”之后,她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落落大方地任由他审视。
他隐约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是执着于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色。
“过分倒是不至于。”裴云之眨巴了一下眼睛,淡淡道:“但那毕竟是我的奶娘,你让她不高兴了,本王也是很难办的。”
阮锦宁早就猜到了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并不失望也不生气,脸上甚至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只是认真都看进了裴云之的眼睛里:“我答应您,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一定不会主动去针对她,会和王爷一起孝敬她。除此之外,有些事情我想跟王爷谈谈。”
终于忍不住了么。
裴云之原本还有些遗憾,遗憾没能看到自家小王妃变色。
这会儿却又被调动起了兴趣:“哦?什么事?”
有些话,阮锦宁早已经在心中打了无数次腹稿,背的滚瓜烂熟了,闻言直接道:“这些时日,王爷应该感受过我的医术了,我说有把握能够只好您,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有把握。”
“解药我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是您也知道,这个毒有点特殊,若是剂量不对,很有可能会导致毒性加重,或者是两种毒药融合之后变成新的毒药,所以目前我还得实验一下剂量的问题。
等到确定了剂量之后,这个毒就可以彻底解决了。而一旦解了毒,别的问题对我来说都不算问题。
我会尽心尽力为您解毒,当然,我不是圣人,即便是你我成亲多日,对我来说您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我费心费力、斥资购买各种名贵药材为您治病,并不是不求回报的。”
裴云之听着她直白的话语,垂下了眸:“哦?本王不过一个废人,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能回报给你什么?”
这话听着……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不过阮锦宁能理解他。
任由是谁,从风华正茂的年纪、最意气风发的时刻突然跌落云端、坠入深不见底的沼泽,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他如今只是变得阴阳怪气了一些而已,没有如同她前世见过的那些极致变态一样坏事做尽,她觉得他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她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里:“身体的残废还有救,但如果心智和头脑也跟着残了,那才是真的没救了!但我觉得,王爷并非寻常之人,伤痛能折磨您的身体,却折磨不了您的风骨与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