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豆青虫是恶心人,黄粉虫就是吓人了。
黄粉虫只有干茶叶片大小,黄白色细长的一条。
王府里养了不少鸟,这种虫子是专门养来喂鸟的。
苏灿第一次见到一笸箩的黄粉虫,它们聚集在一起蠕动,由于颜色相近,看上去就像一盆子蛆,让她差点没吐出来。
这么好的作案工具,苏灿可不能浪费啊!
要想恶心别人得先恶心自己。
苏灿也怕这些虫子,不过为了让别人更恶心,她就得先克服自己的恐惧。
苏灿让下人弄了几只黄粉虫放入茶杯,养在房间里,天天对着看。
早起看、吃饭看、睡觉看,看的苏灿对虫子麻木了,甚至觉得这些黄粉虫还有些可爱。
到了吓唬慕烟澜的时候,她把十几条黄粉虫丢在宣纸上,最上层用宣纸盖住。
这样在绘画课的时候,慕烟澜扯下最上层的宣纸,就看到十几条“蛆虫”在蠕动,那场面让她直接吐了出来。
这么一闹,三公主生蛆的事情也当作新鲜事在黄字班传开了,这事可比苏灿尿裤子这种事传奇多了。
慕烟澜走到哪都有人盯着她窃窃私语,就连她的小跟班中都有人想脱离组织。她也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被孤立当成笑柄的感觉。
不过公主就是公主,莹嫔娘娘在宫中设宴,请这帮小姑娘到皇宫中玩了一圈。
她们见识到了宫中的气派奢华,立马又都变成了狗腿子,天天捧着慕烟澜了。
由于最近动作比较频繁,慕烟澜向夫子唐诉苦告状的时候也多了,班里内部清查很多次,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苏灿与何晏。
苏灿狡猾的很,做事从来不留下证据,极为隐蔽,一直没有被人捉到。
加上她嘴硬,威逼利诱死不认账,像一块硬石头,谁拿她也没辙。
至于何晏,是宫中禁军统领的儿子,生性顽皮,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几天不揍浑身难受的主。
他都没办法老老实实的上课,几乎每天都要捣乱。
他也坐在最后一排,与苏灿就隔着一个人。
何晏这孩子太淘气,但是都是小孩打架耍横那种蛮招。
自打班里闹起了虫子,就像给他打开了新世界。
苏灿偷摸扔杨树狗子,何晏就也在班里明目张胆的扔杨树狗子。
苏灿偷摸放豆青虫,何晏就明目张胆的放豆青虫。
苏灿用黄粉虫当蛆恶心人,何晏也弄来一大包黄粉虫,还放在讲台上恶心老师。
他几乎每天都要被夫子留堂教育,还要请家长。
不过他爹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掌管皇宫内外安全,又是当兵出身,只给夫子撂下一句“我要是能管的了,还费劲巴力送到黄门干什么!一年学费那么贵,钱又不是白花的!”臊得夫子们再也不敢请这尊神过来了。
所有的规矩门槛都是给普通人设置的,遇到特权阶级那不过就是一纸空文,对于苏灿和何晏这样的人来说都是如此。
黄门只有升级考试没通过才可以劝退,没有学期中开除的道理。
升级考试三年一次,现在刚半年,还远不到时候。
何晏欺负人都做得光明正大,觉得倍儿光荣倍儿有面子,仿佛血性男儿就该让所有人都怕他,绕着他走。
所以一旦有人问起,他都把事揽在自己头上,供认不讳。
一边是苏灿死不承认,一边是何晏大包大揽,虽说慕烟澜心底认定了是苏灿搞的鬼,但是也没有办法。
夫子们拿何晏这样的泼猴也没辙,打戒尺就跟挠痒痒一个样。
至于罚站,他刚出门就跑得没影了,哪会听老师的乖乖受罚。
慕烟澜当然也要反击,虽然不是正面冲突,但是背地里也使绊子。
因为她保不准当面欺负人,苏灿这样的疯丫头会干出什么事来,万一真打起来再抓花她的脸就得不偿失了,还是用阴招保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