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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向日葵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死了都还要放在这。

“我先问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都是冷的,呵出一股股寒气。

气氛尴尬了一阵,顶着这难捱的沉默,沈南初决定让一步。

“好吧,我来是为了完成你母亲交给我的任务,这是迷香,能帮助我们圆满圆房。”

那一小截香被她放在桌子上。

她可是一点没瞒,全交待清楚了。

现在该景霆渊了。

“这香是南风的。”他放下酒杯,终于肯回过头看着她了。

沈南初手交叉放在胸前,扬眉道:“我就是南风,这香是我无聊时做的。”

她倒是承认的痛快。

根本不知道因为她的香,6年前他被迫躺在一个女人的身躯之下。

嘲讽和愤恨的情绪凝聚在他深色眼眸里。

“如果不是你的迷香,当年我也不会中她的陷阱。”

6年时间过去了,他甚至不知道当年的女人到底是谁。

沈南初被他的目光刺痛到,故作欢快说:“你中了谁的陷阱啊,这么念念不忘,该不会是美人计吧,我可是会吃醋的,唔…”

脖子突然被他冰凉的手覆盖,那真实的窒息感,加上他不断放大到跟前的满脸怒意。

他生气了。

“喂,你想…掐死我然后当鳏夫吗…”泪被生逼了出来。

脆弱的脖颈仿佛能随时折在他手掌心。

景霆渊审视着,“沈南初,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她笑了,“呸,我不是自作聪明,我是天生聪明…唔,轻点。”

她才刚进门,要是就这么死了,外界还不得传景霆渊克妻啊。

她可真是贤惠,这么为他着想。

束缚她脖颈的力量不断加强,沈南初攀上他的手腕。

不对,温度低的不正常。

是她忽视了,他身上散发的凉意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凑近看,他的眼白面积不断扩大,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内缩。

糟糕。

“你怎么又中了冰蛊?”

6年前,和他的结合分明就帮他解了冰蛊。

可今晚,他明显是发病了。

到底是谁又往他体内中了毒蛊。

景霆渊已没有力气掐住她,摔倒前,他下巴磕在她的肩窝处。

嘴里吐着丝丝缕缕寒气,身体虚弱,眸光却锐利:“为什么说又?”

可真敏感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朝外大喊着安特助。

“二爷!糟了,跟我去温泉。”

二爷每月不定时发病一次,去温泉泡够1小时才能熬的过去。

恒温66度的温泉,能极大减缓二爷身体的寒凉。

沈南初听了这种疗法,沉着脸喊:“绝对不行!哪里有冰库?”

安特助觉得她在添乱,但仍回道:“后厨下方有一个冰库,沈小姐,把二爷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沈南初搂住景霆渊的腰,身体撑起绝大部分他的重量。

“带你家二爷去泡温泉,你是想害死他吗?去冰库,带路!”

安特助拧眉,他忠心耿耿,怎么就想害死二爷了。

不过沈小姐这会决然勇毅,气场强大,竟然让他想服从。

几秒后,他妥协带路:“往这边。”

去后厨的距离可不算近,安特助本来还怕沈小姐小小身板,撑不起他家二爷。

可没想到走了几百米都不带虚的。

好吧,看来是他又小瞧她了。

二爷的新婚妻子可真是个神秘且强大的存在。

“你在外面守着,我们不出来你不能离开。”

沈南初紧急交待,搂着景霆渊就要进零下50度的冰库。

“等等。”安特助扔了个羽绒服给她,“别嫌弃,工人送货穿的。”

零下50度,铁打的体质也扛不住。

沈南初快速裹上,扶着半昏半醒的景霆渊,把他放在一处较干净的平面,手去剥他的衣服。

呼出的气结了冰霜,景霆渊拿胳膊挡住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

沈南初好一阵无语,“放心,我还没那么色心,拉着你来冰库圆房。”

“…”景霆渊眉头皱的死死的。

记忆像潮水涌来。

6年前在那个山洞,他也是这样清醒着被一个女人剥了衣服。

“滚开!”

那是他人生的耻辱。

他厌恶、憎恨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沈南初跨坐在他身上,掐着他脸厉声呵斥:“想活下去就听我的,想死我不拦你。”

她永远救不了一个求死的人。

站起来到一边等着,是生是死他自己定。

眼皮越来越重,这次发病比以往严重,景霆渊看了眼无所事事站在一边的沈南初。

最后决定信她一回。

手哆嗦着去解自己的衣扣。

还没解开一个,就彻底昏死过去。

想明白了就好,沈南初叹口气蹲下,三下五除二把他剥了个干净。

也没时间和心情欣赏他的肉体了。

拿起银针就往他的腹部穴位扎去。

她呵口气保暖一下自己的手,该死的低温,她扎针都不稳了。

半小时后,她取下针。

景霆渊的病情暂时稳住了,想要根治,还是得找到情烧蛊,这是唯一的解法。

可惜会养情烧蛊的,仅有父亲一人。

“我就是来还你债的。”

她摸了摸他冰凉刺骨的脸,6年前出于无奈找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和他的纠缠就开始了吧。

帮他穿好衣服,去门外叫了安特助来把景霆渊搬回去。

安特助一路欲言又止,眼里有话要说。

沈南初打了个哈欠,累了。

“你家二爷就是昏过去了,醒来就好了。”

安特助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也只是暂时度过难关,下个月还是会发病。”

“那怎么办,沈小姐,你一定有办法救二爷吧。”

这么快就被信任上了,倒不是故意泼冷水,而是。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回了卧室,今晚她理所应当和景霆渊一间房。

安特助走到门口了,又回头提醒了一句:“沈小姐,二爷不喜欢床边有人,您还是别惹着他了。”

知道他是好意,沈南初笑了笑。

等他一走,直接躺到景霆渊身边。

笑话,她今晚为了救他大动周折,跑到冰库里挨饿受冻的,还不能睡一个被窝讨点便宜了?

不占便宜王八蛋。

扒了他的衣服就躺在他的怀里,安稳睡去。

可半夜醒来的某人就不好了。

半条胳膊麻麻的,枕着的人一动不动,只剩馨香的呼吸萦绕耳侧。

“沈南初!”他咬牙切齿,谁准她睡在他身边的!

一把推开她,翻身穿衣,该死的!她就是个色女,她穿的整整齐齐,他就被脱了个干净。

脸沉如墨,他俯身看着睡的像孩子般毫无防备的她,原本想掐住她脖子的手终究还是落在了她的粉腮上。

一股风灌了进来,景霆渊出去带上门,沈南初睡的香,换了个方向接着大梦周公。

书房。

本在密室准备闭眼入睡的安特助听到动静立马翻身起来。

啧啧,二爷的脸色极其不好。

安特助赶紧撇清,“二爷,我提醒过沈小姐了的。”

不过这沈小姐也是真的勇。

“二爷,您身体…没事啊?”

浑身没起红色的疹子,二爷那张脸还是那么白,那么帅气。

看来二爷的不近女色病好了?

还得是沈小姐啊!

景霆渊瞥了眼他,到桌前灌了杯茶,才不急不缓道:“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被这么点名提问,安特助打起12分的精神。

想着沈小姐好歹也帮了二爷,他作为局外人得说几句好话。

“二爷,我觉得沈小姐对您很特殊。”

“特殊?”

显然二爷对他的回答很感兴趣,安特助接着说:“对,她对您的感情像是真的,您晕倒了是她扶了您一路,她眼里的关切没法作假,而且她对您…还有些急哄哄的。”

咳咳,是指在色上急哄哄的。

景霆渊睨了眼他。

急哄哄也许不假,不过说她对自己有感情,呵,不可能。

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才相处两天而已,能处出什么感情。

这晚,他看了几遍书房外的监控。

她夺枪的手法飞速利索,五指婉转间,就能悄无声息偷走安特助腰间的枪。

这么好的身手,不是从小就训练不可能达到。

所以,她到底是谁。

他猛灌了几口白兰地,灼伤的痛感让他冷静。

透亮的玻璃酒瓶折射出七彩的光,景霆渊望着它,仿佛在试图看清一个旋涡。

他放下杯子,自言自语的话无情狠厉。

“沈南初,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活着。”

天才蒙蒙亮,沈南初就又被景母身旁的老女佣叫醒。

沈南初气的扔了枕头。

好歹也是景霆渊的地盘,怎么这些人随便进进出出的。

“什么事?”戴上口罩,没了好脸色。

王嫂昂着头,“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收拾好后跟着王嫂左穿右穿,景母挺有兴致拿着壶浇花。

见该来的人来了,她亲切挽着沈南初的手。

“阿柔,你昨晚和霆渊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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