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
理正阴沉着脸,狠狠瞪了林氏一眼,林氏也意识到自己太激烈,立刻变了一副嘴脸,拉着白忠厚的衣服,满脸委屈,就像她是受了欺负的那个一样。
“相公,咱们还要养娘呢!娘的年纪越来越大,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而且咱们两个还年轻,要是我生下一儿半女的,就这么点儿田地可怎么养活啊!”
白忠厚满脸为难,一边是亲生儿女,一边老母亲和妻子,他夹在中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本性懦弱的驱使下,只蹲在地上沉默不言。
白老太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自己说了算的。
“分给他们三成吧!只要勤恳,一定能过好日子的。”
白老太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自家农田里有一片沙土地,每一年都不产粮食,还要交税,正好可以把这一片不赚钱的地都给出去,还省了每年的税不说,剩下的田地还能贴补娘家一些,也算是补偿林建仁的死。
白凤青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要把家分了,凭着自己的一身能耐,就算是去打猎也能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只要能分开就好,自己可没有时间陪着她们玩儿这种无聊把戏。
白忠厚听到只给三成的时候,满脸震惊的看着白老太,他作为家中劳力,自家的田地是什么样子心里清楚的很,一听就知道白老太的打算,怎么也没想到白老太竟然这么狠。
“娘……!”
白老太一摆手,止住白忠厚的话。
“让他们几个孩子知道知道种田有多难,就不会一直闹着要分家,他们的日子要是过不下去,随时回来。”
白忠厚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白老太只是想要给这几个孩子一个教训,要不了多久孩子坚持不住就会回来的。
“那行吧!怎么安排我都答应。”
白老太看着白忠厚,得意的一笑,眼看着算计就要成了,白云谏却不乐意了。
“奶奶,我是白家独子,如今还带着妹妹,您把七成的田地都留下来,是觉得我们几个孩子已经分家分出去,剩下的田产就任由林家摆布左右了吗?”
白凤青诧异的看了一眼白云谏,这可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能说出来的话,想的深远,反应快。
白老太见自己的打算被拆穿,满脸愤怒,指着白云谏的手都在颤抖。
“你个不孝的东西,家产本就不是你的,如今肯分给你都是好的,你还诬陷我,我是你奶奶,我能害你吗?我为的是白家田产不会落到外人手里。”
理正听了白云谏的话一下子反应过来,阴沉着脸,见白老太对待自己的亲孙子都这么狠,只想赶紧结束,不想再看见这个恶妇。
“既然是要分家,那就公平一点,念及白忠厚还要赡养老人,分给白云谏一家四成,给白忠厚留下六成,再分给白云谏一家五两银子过日子,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带着村里的老少爷们过来分地。”
理正一锤定音,白老太和林氏的脸色难看的要命,现在可好,不仅田地分出去四成,就连银子也要给出去五两,自家种地一整年,赶上丰收年也才能赚到三十两银子,交了税也就能剩下二十两银子的样子,这五两银子虽然拿得出来,可一样让他们的心里滴血。
理正说完就离开,不给白老太反驳的机会,白云谏松下一口气,牵起白凤青和白七月的手到原来住的屋里搬走衣服和被褥到东厢房去,东厢房里堆放不少杂物,一直清理到晚上才收拾好,能住人。
白凤青照顾七月躺下睡觉,七月眼巴巴的看着白凤青,小心翼翼的开口。
“阿青姐姐,我饿了。”
白凤青脸色一僵,这东厢房里可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白云谏端着水盆走进来,忙了这么久,大家都很饿,白云谏皱着眉头,心酸难过,事情发生的突然,现在竟是连吃的都没有一口。
“七月,你先喝点水,乖乖睡觉,明天就有吃的,哥哥答应你,明天就让你吃饱肚子。”
白凤青皱着眉头,自己现在才十四岁,白云谏十三,这七月才九岁,就算是饿着自己,也不能饿着妹妹。
“七月乖乖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就有吃的。”
白凤青笑眯眯的摸了摸七月的头,起身离开,不过扎眼的功夫,白凤青风风火火的跑回来,手里拿着几个窝窝头,一股脑的放在白七月的面前。
白七月高兴的从床上跳起来,被白凤青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没让她呼喊出声。
“别吵,吃饱了好好睡觉。”
白七月点头,坐在床上拿起一个窝头大口大口的咬。
“阿青,你这是从奶奶那边的厨房偷的?”白云谏拿起一个递给白凤青,自己也咬着一个,满脸笑容。
“是啊!赶紧吃吧!吃完了赶紧休息,以后的日子可要好好规划一下,不能老是靠着偷鸡摸狗才能吃上饭。”白凤青自嘲笑道,没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口吃的,竟然是偷来的窝窝头。
白云谏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多么担心往后的日子,这次分家给了五两银子,吃饭还是没问题的。
“明天分田地,拿银子,咱们仔细着过,等田地收成,咱们肯定能吃饱饭。”
白凤青咬着窝头,心里叹息,自己都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不行,要赚钱。
“凤青?你怎么了?”
白云谏看白凤青不说话,也和以前半点不相同,心里觉得是因为白天林建仁的所作所为逼的白凤青不得不如此,眼下生怕白凤青出什么事情,怕她就此一蹶不振。
“我没事,吃饱了就睡吧!我和七月睡一间,你自己睡一间。”
白云谏愣了一下,一想到今天白凤青遭遇的事情,没说什么走出去。
白凤青起身去关门,刚下了床就觉得眼前一闪,紧接着头部剧烈疼痛,当场晕过去。
白云谏吓坏了,抱着白凤青就到自己的房间里,让她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想请个大夫都做不到,只能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