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只愿君心似我心 是作者八月仲秋所著,主角是穆承男苏悠。书中主要讲述了:元治三十一年秋,十七岁的穆承男接过穆元威亲自授予的帅印和虎符,就率领兵马浩浩荡荡出发了,这是她第二次出征,与两年前一样,城内的民众夹道跪地送行,声势浩大,不同的是,身披金甲的元帅,不再是那个戎马一生的……
《只愿君心似我心》 免费试读
元治三十一年秋,十七岁的穆承男接过穆元威亲自授予的帅印和虎符,就率领兵马浩浩荡荡出发了,这是她第二次出征,与两年前一样,城内的民众夹道跪地送行,声势浩大,不同的是,身披金甲的元帅,不再是那个戎马一生的穆元洲了,有些胆大的趁旁人不注意偷偷抬起头看这个少年元帅,眉宇间和穆元洲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些许沧桑,多了些少年英雄才具有的傲气与英气。
几日后,李凡早已等在穆元洲出事的地方,这里是去大营的必经之路。与穆承男成功会师后,穆承男、武扬、李凡三人走到发现穆元洲战甲的河边,端起李凡早已备好的酒,三人各自撒于自己的面前,后又叩拜了三个响头,才重新上马,带领着兵马往大营走去。
李凡对于穆承男的到来很是高兴,当天晚上便在自己营帐内设私宴招待了穆承男和武扬。
酒过三巡,三人都十分高兴。
“现在得叫穆元帅了,如果王爷还在,定是十分高兴的。”李凡说是这样说,可当提到“王爷”时,眼神里不免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哀伤。
穆承男也低下了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嘴角的笑意仍在,“父王会为我高兴的。”
武扬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案几上睡了过去,还不时嘟囔着听不懂的话,李凡取笑了一会儿,继续与穆承男对盏。
“不知元帅有没有听说连弘义的事情?”李凡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问道。
“你是说他‘废了’的事?”穆承男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李凡笑着摇摇头,说,“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我说的是,最近的。”
“最近的?”穆承男挑眉。
“当然。要说这个连弘义本不值得我们再去关注,苏和同将军早已将他革职,不成气候,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这次你带兵出征的事情声势浩大,料想是被那边知道了,你猜怎么着?被革了职的连弘义,竟然回来了。”李凡说的时候声调上扬,似乎这件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也不愿意相信。
穆承男果然对这个消息表现出相当大的惊讶,她微微蹙眉,嘀咕着说,“他又来找什么死?”
“嘿,谁知道呢?只是一直跟在身边一起长大的那个小护卫,听说是回黎国京城之后就被苏和同将军执行军法给乱棍打死了,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是两个年龄与你差不多大的小白脸,整日里形影不离的,不像是护卫,更像是苏和同派来监视连弘义的小兵崽子。”李凡所说句句属实,那连弘义自从来到黎国大营后天天在经雅关外面晃悠,后面跟着一个护卫打扮的小白脸,小白脸身后又跟了一个,跟闹着玩似的,晃得李凡头疼。
“连弘义还是领兵的大将军吗?”穆承男问道。
“当然不是,一年前结束的那场战事,连弘义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现在好像是冲锋营里的一个小将,目前还是苏怀恩领兵,至于以后的苏家军的接班人是谁,苏和同将军心中比谁都有数。”李凡给穆承男斟满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连弘义来了也好,他本就视我为死敌,我亦如是,不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他能纠缠我一辈子。”穆承男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就算不视你为死敌,咱们也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追着打也能把他给打死咯。”李凡因醉酒缘故,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了。
“那是自然,我在王府的时候为求稳妥,还特意重新调查了父王遇袭一事。”穆承男往后一靠,舒展双腿,甚是自在。
“你什么时候重新调查了?我怎么不知道?确定是连弘义干的吧?咱们没有弄错吧?”李凡来了精神,连敬称都忘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的调查。”穆承男抿嘴一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扫兴。”李凡摆摆手,道,“罢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该说时你自会说的。”
李凡仗着比穆承男年长几岁,动不动摆出长辈的姿态,穆承男以前可能还会不服,现在身边已没有多少可信的人,再从李凡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时,倍感亲切。
“啪!”一个砂壶摔碎在连弘义面前,撒了一地的茶叶和水。
连弘义面不改色,站在苏怀恩桌前不远处,只低头撇了一眼被茶水溅污的鞋袜,没有说话。
“你来的时候老将军是怎么叮嘱你的?!你没事在关外瞎晃悠什么?!老将军准许你回军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回来的?!你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威风?!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苏怀恩怒气冲冲地问出一连串的问题,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连弘义,自从被处罚之后变得吊儿郎当的,要不是顾念着苏悠的面子,早就军法伺候了!
连弘义一脸不屑,笑着说,“苏将军,你知道我是什么手段回来的?巧了,我也知道,悠儿自小与我青梅竹马,她身为苏老爷子的唯一后人,偏偏钟情于我,你说可不可气?”
“你!”苏怀恩气急,随手拿了桌子上的笔筒狠狠砸到地上。
“苏将军。”帐外有人通报。
“说!”苏怀恩怒吼。
帐外的士兵显然是吓住了,安静了半天没有人说话。
“怀恩哥哥。”悦耳的女声响起,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闪了进来。
苏怀恩压下怒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微笑着对来人说,“悠儿来了,还没休息呢?”
只见两个护卫打扮的女子正是苏悠和贴身婢女心儿,苏悠没有答话,而是微笑着看了看地上砸碎的东西,又用余光看了一眼连弘义,转身向苏怀恩说,“怀恩哥哥大晚上的怎么那么大的气性?”
“哦,没事,跟弘义有了点小争执,悠儿不用担心。”苏怀恩转身回到主位坐下,坐下的时候还深深吐了一口气,看来是气得不轻。
“战事就在眼前了,怀恩哥哥还是注意身体为好,祖父一直对您寄予厚望,正等着怀恩哥哥立下军功回去报喜呢。”苏悠笑着安慰道。
苏怀恩这才消了气,当着苏悠的面也不好再斥责连弘义,笑说,“你也别唬我,我能不知道你心里想得什么?罢了,赶紧带着他回去吧!”
苏悠看连弘义的脸色越来越差,也不再多留,俯身谢了苏怀恩,与心儿一起拉着连弘义出去了。
刚走出不远,连弘义便停下来,苏悠知道连弘义有话要说,朝心儿使个眼色,心儿不情不愿地先回苏悠的营帐里去了。
苏悠轻叹一口气,走近连弘义,正想说话哄哄他,连弘义却先开了口。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的事你少管,你今天来找苏怀恩做什么?”连弘义上来就是质问,苏悠听后眉头一皱,照顾着连弘义的情绪,她并没有说话。
连弘义相信苏悠低头就是默认的歪理,冷言冷语道,“我不信你来找苏怀恩是为了帮我解围,你应该是特别想靠近你的怀恩哥哥吧?”
苏悠对于连弘义的这种说话和语气感到十分不舒服,极少与连弘义发生争执的她听到连弘义这样说也不得不为自己解释一句,冷语道,“我与怀恩哥哥清者自清,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尊称他一声‘怀恩哥哥’也是情理之中。”
“哼!苏怀恩那家伙心里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怕是他内心早就希望我早点死,他好娶你进门吧?!”连弘义把刚刚在苏怀恩那里受的气一股脑全发泄给苏悠,还故意说得很大声,一点都不怕别人听见后对他指指点点。
“表哥你……”苏悠气急,良好的教育让她不得不忍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连弘义了。
“被我说中了?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找你的‘怀恩哥哥’去啊!”连弘义喋喋不休,像市井泼妇一般说着那些侮辱苏悠和苏怀恩的话语。
苏悠再也忍不下去,红着眼眶跑开了。
连弘义自知苏悠跑的方向是军营的出口,瞥了一眼,没有在意,苏悠的安危与他无关,喜怒与他无关,那一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早就随着苏和同无情地革职后烟消云散了,现在之所以还留苏悠在身边,只是为了连弘义心中的那个大计。
苏悠就这么一直跑,秋风在耳边呼啸,吹落的还有那珍珠一样亮晶晶的泪珠,发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散了,瀑布一样的长发散落至腰间,女儿家的仪态尽显。不一会儿,苏悠跑到了一条小河边,眼见前方无路可走,苏悠索性蹲在河边轻轻啜泣,连日来她不是看不到连弘义的改变,还在京城时,连弘义每每当着祖父的面,表现得与自己颇为亲密是为了什么她也清楚,可她就是狠不下心啊,坊间传言她也听到一些,对待连弘义是心疼大于怨恨,想着连弘义过一阵子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没想到这刚回军营几天,变化竟如此之大,整日里像得了癔症一样在关外晃晃悠悠,苏怀恩为何不责罚他不全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么?苏悠仁至义尽连弘义还要怎样……从小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的苏悠想不明白,也讨厌过自己,为何对这个表哥,为何不能清醒一点,当断则断呢……
“你再这么哭下去,我可要跟着你一起哭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苏悠顾不得哭泣,即刻站起身,谨慎而惧怕地看着身后那个黑影,“你……你你……你是谁?!”
苏悠尽可能保持镇定,可因惧怕而发抖的声音是骗不了人的。
“呵呵……”那黑影好脾气地笑了起来,苏悠皱眉,努力回想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只见黑影走近,月色发出微光,不像夏日那般照亮大地,但在这黑咕隆咚的郊外,那一点月光还是能让苏悠看出个大概,那是个是个身材修长穿着常服的男子,想来也是夜间寒冷,那男子把自己包裹在一件披风里。
这荒郊野岭,孤男寡女的,万一是个歹人……苏悠不敢再往下想。
“你一个女子,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黑影提出疑问,又走近了些。
苏悠这才看到,那人手上提了一壶酒,绕过她,以地为席,坐在了小河边上。
“那你……你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苏悠大胆地问道。
“我睡不着,来和我父……我父亲聊聊天。”那黑影把壶塞拔掉,先是往河里倒了一些,随后自己喝了起来。
苏悠见对方没有恶意,渐渐放松警惕,在黑影的不远处挑了一个较为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
“该你说了。”黑影说。
“什么?”苏悠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已经说了我来此地的原由,姑娘也应该告知我,你是为何来到这里的?”黑影说。
“我……”苏悠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附近的平民?”黑影又问。
苏悠摇摇头,突然反应过来,天色这么黑,对方定是看不到的,又补充说道,“我不是。”
“唔……”黑影思索了一会儿,笃定地问道,“你是黎国军营里跑出来的吧?”
苏悠轻笑着说,“我身穿黎国兵装,你能看得出来,说明你也是?”
“我不是。”黑影喝了一口酒,呛得咳嗽了一声,说,“我是从兴国大营跑出来的。”
说的极其骄傲,感觉就是能偷着跑出来多值得炫耀似的……
苏悠大惊,站起来连连后退,黑影看苏悠踉踉跄跄往后退那几步,笑道,“不用紧张,这又不是战场,你我萍水相逢,说好听点就是两个有心事的普通人在河边聊天而已。”
苏悠闻言松了一口气,但地上实在太凉,并没有再坐下去,只是远远地站着。
黑影直接扯下身上的披风,隔空轻松扔到苏悠的手里,说,“夜里天凉,姑娘披着吧。”
苏悠用手感受怀里的披风,尚有余温,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披在了自己身上,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多谢公子,还未请教公子尊名。”苏悠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重新坐下来,问道。
“穆承男。”黑影没有保留,问了就说了。
“果然是你。”苏悠释然道。
“哦?姑娘认识我?”穆承男已经举起了酒壶,因为这句话又不得不放下来,好奇的问道。
“嗯,公子可能忘了,两年前……你和另外一位小英雄,两国边界的山坡上,打走了匪寇,救了我和我的婢女。”
穆承男有些醉,扶额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模糊的往事,抬头惊讶道,“竟然是你?”
“正是。”苏悠暖和了一点,伸直了双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那次我追着马车,追问姑娘的闺名,姑娘却没有回答,我如实说了我的名字,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呢?”穆承男来了兴致,转了个身,与苏悠迎面而坐,中间隔了距离,这样坐并不能看清多少,只是这样聊天,更显诚意些。
“我叫苏悠。”苏悠也没有犹豫,她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彼此坦诚,没有隐瞒。
“苏悠。”穆承男琢磨着,又问,“黎国军营里怎会有女子?”
“我……”被穆承男这样一问,刚放松下来不久的苏悠又局促起来,脑中组织着语言想着要怎么说才不那么突兀。
穆承男误以为苏悠有难言之隐,又深知性别不能言说之苦,摆摆手,不再强求,说,“是我唐突了,苏姑娘见谅,不说也不妨事。”
苏悠暗暗松口气。
“那苏姑娘深夜在此哭泣又是为何?苏姑娘别多心,我就是闲来无事,如果苏姑娘为难,就当我没问过。”
苏悠“噗嗤”笑出了声,道,“你这人,刚刚看我回答不出来还说自己唐突,又紧跟着问了这个问题,你明明很想知道我的答案,又怕我觉得你又一次唐突了,所以要在我回答前赶紧解释一下是吗?”
穆承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被看穿了……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苏悠抬头仰望星空,目光所及皆是温柔,“人世间所有的烦恼抵不过一个‘情’字,有人为情所困,有人知其所困却不愿意走出来,自相矛盾,徒增烦恼,我亦是如此。”
“我就不问是谁了,免得苏姑娘真以为我是唐突之人了。”穆承男的酒壶早已空了,随手丢在一旁,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再说情之一事,我真的不懂,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苏悠心情很好,没有接话,只是问道,“你多大了?”
“十七。”穆承男一点废话都没有。
“那我还比你年长两岁呢。”苏悠手肘架在膝盖上,手掌托腮,立马端起了姐姐的架子,说,“你还小,不知‘情’是何物,等你再大一点,遇见那个‘一眼万年’的女子,不需言说,心里就知道了。”
“是么?”穆承男不以为然道,“那还是不要遇见得好,免得拖累人家一生。”
苏悠撇嘴,道,“你年纪不大,心思怎的这样悲观?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准,万一你遇到了,怕是你不想也不行了。”
穆承男笑笑没说话。
苏悠又说,“哎,其实晚点遇到也不是坏事,别像我这样就好,早些遇见,早些厌弃。”
穆承男听出苏悠话里有话,仔细斟酌了一番,却因着自己没有经历过感情一事,无法琢磨出苏悠话里的意思。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穆承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的厌弃是什么意思?厌弃一个人不应该避之不及么?为什么还会纠缠难过呢?”
……
穆承男见苏悠没有答话,起身走近一看,苏悠已经把穆承男给她的披风一半铺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穆承男失笑,这女子有趣得很,仅两面之缘就那么相信自己是个好人吗?可以在自己面前这么坦然地睡去,是太傻了,还是太自信了?
穆承男不敢贸然离去,怕苏悠醒来后一个人害怕,只得继续坐在河边,守着苏悠,坐了一会儿也困了,随意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沉沉睡去。
天将亮时,穆承男醒了,闭眼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坐起来时发现身上盖着本应该盖在苏悠身上的披风,环视四周寻找,而苏悠早已离开。
穆承男郁闷,两人摸黑聊了大半夜,离去时连招呼都不打,下次再见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苏悠……有意思……”穆承男自言自语,眼神明亮,笑意十足。
小说《只愿君心似我心》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