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帮试探
那除非……所谓的证据，是真的能牵连到皇家那些大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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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怎么了？”祖母诧异的转过身。
姜云归皱着眉心，凝重地启唇：“祖母，你先好好想想，最近咱们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姜老夫人见状，不由得细细思虑起来：“大事？咱家做的生意跟往年也没有什么区别，要说算得上事的……那应该就是我前些日子给刘大人递了封书信吧。”
闻言，姜云归连忙追问道：“那这信上都写些了什么？”
恐怕，这一切的谜团的关键，就是在这封给刘知州的书信中了。
祖母一只手撑在梨花木椅上，缓缓开口:“按理说，咱们平城河岸上的树，官府是要定期查验的，因为这些树扎根到土里，能让土质更结实，发洪灾的时候不容易被洪水冲走。咱们家在河边有地，过去干活的下人们近几个月来看到，这些树没人打理了，死了的也没被拔去种新的。”
“毕竟刘大人总爱让咱们这些临河种田的人帮忙盯着河水有没有异动，所以我就写了封信给他，劝他催着点下面这些郡县，夏季雨水足，多盯着些防洪的情况。”
闻言，姜云归愣了片刻:“那些树死的多么，可是正常死亡的？”
祖母点了点头:“不多，也就只有几棵，也都算正常。”
“除了这事，真的没有别的了么？”姜云归又问道？
祖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祖母是真想不起来喽，应该是没有了。”
姜云归紧抿着唇，眸中闪过几分不解。
死几棵树其实影响不大，甚至就算两岸的树都死光了，也还有堤坝挡着洪水，树与堤坝想比，起到的作用其实微乎其微。该不会真有什么皇室的人物，看到了这封信，就要想方设法杀他们全家灭口吧。
不过，既然那春风楼的打手提了姜家有内鬼，那万事都小心为上。
“祖母，咱们还是不要让家里的人送认罪书和信了，找外面信得过的人送吧，正好我得假装置办些嫁妆，可以借着置办嫁妆的名头，悄悄地出去找人。”
祖母闻言，马上便同意了:“还是你想得周全，若那人不是信口开河，咱家真有内应，家里有人长时间去送信，怕是会被看出来。”
她原本打算让自己最亲信的下人去送的，如今看来，却还是不够稳妥。
她老了，好在孙女是真的长大了，以后能照顾好自个儿了。
她就算跟赵宋两家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保孙女平平安安的。
这几天里，姜家全府上下都在忙着张罗大小姐的嫁妆。
“这扇老夫人珍藏的大块翡翠，你们送去打个屏风。”
“金银首饰、珊瑚朝珠、金珀朝珠、沉香朝珠到了没有，每样都要备上一箱！”
行人们看到姜府上的人进进出出，也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上两眼。
“姜家嫁女好大的排场！”
“可不是嘛，毕竟姜大小姐才是嫡亲的血脉，陪嫁肯定殷实！”
这时，一辆马车疾奔而来，停在了姜家门前。
来人身着一袭银丝绣流云纹滚边的素袍，面容温雅而清俊，又带着几分书卷气，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如琉璃般温润。
“哟是宋二少爷啊，来看新娘子的吧？”
外面传来阵阵打趣，而姜府里头的姜云归在听到宋衡来了的消息后，却不禁敛了敛眸。
她还记得，前世姜家被抄家后，宋衡凭着姜家的家底扶摇直上，晋升极快，后来又立下了几件大功劳，深得皇上宠信，当时已是位极人臣。
纵然她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在那之前也没发现，他光风霁月的外表下心思到底有多深。
再抬起头时，姜云归眸中已染上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和雀跃。
“宋衡哥哥，你来啦！”她提着裙角一路小跑到了院落中，到了那人面前时方才停住步子。
“云归，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宋衡用手中的折扇轻敲了下她的头，唇角勾起几分笑意，“我给你带了五珍斋的杏仁酥酪，趁热吃吧。”
闻言，姜云归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五珍斋现出炉的甜点是全平城最好吃的，但要排队等上几个时辰才能赶得上，宋衡为了讨好她，经常会给她带这个。
若是放在从前，她还会觉得感动，宋衡每日在书院中那么忙，身负诸位师长和族人的重望，还能时不时记得给她带各种吃的玩的用的小物件儿，着实算得上难得。
可如今，只觉得这般数年来如一日的处心积虑当真可笑。
随即，她又对宋衡说道:“宋衡哥哥，我家紫莺她们学了出新戏，我听着不错，等会儿你也听听。”
紫莺这些丫头是她养在家中的小戏子，是专唱昆曲那一脉的，歌喉算得上不错。
宋衡却轻笑着拒绝了:“如今聘单还没备齐，家中忙乱得很，我改日再陪你看。”
“那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姜云归歪着脑袋询问道。
闻言，宋衡微微颔首：“也不为别的，就是前几日老夫人向我母亲借令牌，我父亲怕光凭令牌办不成事，就又托朋友打点了平城附近的几个关卡，让他们帮着老夫人把货务必运到。”
“但他们却告知我们家，最近并没有丝绸运进来。所以父亲让我特地来问问，老夫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咱们两家本就像一家人一样，可千万不能客气。”
姜云归听完后，连忙回答道：“原来是为这事儿啊，其实我们的货从陵城出来，途经雍镇的时候，碰到了个大主顾，所以先在那边出了货，耽搁了些时间，没事的，宋衡哥哥你不用担心。”
她脸上的笑意真诚而明亮，然而却暗中握紧了掌心。
看来，宋衡看货没运到，已经对他们起了疑。
虽然句句都在关心她们，但实则应该是为了试探。
如果私审春风楼犯人的事被知道，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原本她以为有刘知州和认罪书在，宋家就不敢对她家下手。
但如果宋家背后真跟皇室有瓜葛，只怕真的会肆无忌惮，在刘知州到来前就收拾了她们。